紧接着酒吧迷离的灯光再度重新出现在钟雪松的视野中,伴随着冲破耳膜的叫声,钟雪松眯眼,适应着光明和黑暗快速转换对眼睛的造成的不适感。
朦胧中,钟雪松看见站在面前的男人,一手抓着牛仔外套,另一只手则托住他的下巴,大拇指刚好按在唇角往下一点点的位置。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在外人看来已然暧昧至极,足以脑补出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钟雪松知道自己应该直接甩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凭借他的武力值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或许酒精让他的神经变得迟钝,又或许因为其他,他竟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离开喧闹的中心,来到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男人的眼神充满歉意,嘴巴一张一合在解释着什么,无奈被巨大的音乐声遮掩,根本无法听清。钟雪松只好抓住对方的衣领往他的方向拉,缩短二人的距离,嘴上嘟囔道,“我听不见,大点声。”
灯光在这时如同预定好一般,全部熄灭。常来玩的客人都知道,这是plantian酒吧的kiss time,心照不宣地和心仪对象进行情感交流。
而黑暗中,钟雪松勉强从吵闹中捕捉到对方话语中的几个关键词,按自己的猜想拼凑出所谓的真相,大抵不过就是朋友间口嗨打赌,而他就是那个被牵扯进去的倒霉蛋。
轻哼一声表达愤怒,酒精又加速气血上涌,捧起对方那张完全长在自己审美上的脸,钟雪松觉得他需要一个其他形式的道歉。
“那就把你赔我。”
“嗯?”
南德温还没从被人捧脸的突发状况中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一重,钟雪松的双手缠绕住他的脖颈。一时没站稳,却被钟雪松误认为反抗,报复心如同被点燃的火苗,蹿地而起。
反正对方拿他挡枪时,也没问过他意见。钟雪松单手按住对方的后脖颈把他整个人往下压,然后大胆地吻上去。初始只是没有章法地胡乱进攻,后来报复性的亲吻演变成唇舌纠缠,大脑唯一能接受到的信息就是对方的嘴唇好软。
负距离接触下,钟雪松嗅到对方身上区别于酒吧香艳糜乱的味道,反倒有剥橘子时,橘肉爆裂溢出的清甜,间或夹杂些许苦涩。
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身体紧贴,连发丝都在亲昵互蹭,徒增一种恋人的错觉。钟雪松早就失去控制权,如同提线木偶被对方一步步侵略,兵临城下。感受到嘴唇上的湿润黏腻,钟雪松猛然清醒,急忙退开这场他先挑起的“斗争"。
如果此时有灯光照明,就能看到二人分离时那拉出的暧昧银丝。钟雪松此时被对方整个圈住,喘息就从他耳边划过,该死的性感。
“够了,我们两清。”
说完,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钟雪松干脆利落地推开他落跑,颇有灰姑娘辛迪瑞拉午夜十二点落荒而逃那味了。嗯,性转版灰姑娘。
几秒后,待灯光重新打开,南德温闭上的眼缓缓睁开,下意识伸手触碰嘴唇。那温热的触感犹存,而怀中人早已不知去向。喉结上下滑动,狂乱的心跳还没消停,反而愈演愈烈,显而易见他不讨厌这个吻。
直到脖子处传来一阵疼痛感,南德温吃痛皱眉。
“力气可真够大的。”
钟雪松从酒吧跑出来,打车回到宿舍,整个人都还处于晕乎乎的状态。想起还没有和朋友打招呼,就立刻给mook发送消息解释,之后心悸感迟迟难以消退,直至天将明才成功入睡。
不到三小时后,伴随着激烈的闹铃,钟雪松的大脑被强制重启,跟随身体记忆毫无灵魂地下床,开始穿衣洗漱。对着浴室镜伸手抹掉嘴上的泡沫,昨晚的记忆又闪现在脑海中,黑暗中柔软的嘴唇,那不自觉互相缠绕探索的舌……打住!打住!
“成年人了,一个吻而已!”
恨铁不成钢地打断猝不及防的回忆,努力把那人从脑海中清除。缺少睡眠让钟雪松头疼欲裂,现在他一心只想快点把早上的课上完,回去睡个天昏地暗。
一出宿舍门口就遇见了住对门的同学,刚好一起去上课。
李风注意到钟雪松脸色不大好,主动询问情况,“身体不舒服吗?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钟雪松可没脸告诉李风自己失眠的原因,只好避重轻地回应他的关心,“没事,就是没睡好,下午回来补个觉就行。”
李风看到钟雪松眼下的青黑,手搭上他的肩膀,一脸担忧,“真的吗?晚上柳柳那里我替你吧,回来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