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立刻抓起披帛就冲出门去,果然有杀手闯入了这方小院子。
轻功一点,甩出披帛,直接卷过一人的刀。轻挥披帛,柔软的布料也似有了灵魂,挥刀逼退了所有的攻击。
往回一抽,卷来的刀顺势落入手中,芳菲跃入这群杀手中,挥出一刀直取面前此人的咽喉。
在鲜血溅出前,快速转身拉开距离,手中的刀又已经挑落侧面两人的兵刃。
这些杀手,应当是月王的死士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了,果然是昨天抛头露面被发现了。
又有死士围攻而来,芳菲向后跃过一步,挥刀护住完全不会武功的妇人,同时甩出披帛,让它化作利刃,割开逼近之人的脖颈。
一路护着,将妇人送到了屋檐下,至少比庭院中央安全些。
芳菲再次闯入杀手中间,刀势更快,在阳光下反射出数道银辉。刀刃划过,牵出无数血箭,地面已然血迹斑斑,白衣却依然清澈。
不必分心去保护妇人,这批死士很快便尽数沦为芳菲手下的亡魂。用力一挥,甩掉刀上沾染的血水,扫视四周,确认已经没有埋伏。扔了刀,走回妇人身边,看到了她的右手衣袖被血染红,“受伤了?”
“皮肉伤,不碍事。”妇人已经自己检查过了,伤口无毒,虽然深了点,但过几天应该就能自愈。
“那也得好好清理。”芳菲说着,拉着妇人到井边,就着打起的清水清洗了伤口,再认真地替她包扎。
“我去药铺看看小林有没有事,你帮我看看夫君醒了没。”才包扎好,妇人便匆匆往药铺去了,果然是把那个小伙计当儿子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比起肯定安全的夫君,更加担心情况不明的小伙计。
芳菲又打了一盆清水,端进了房中。
这老顽童还躲在被子里装睡,但芳菲却知道,方才她和那些死士打斗的时候,他便已经醒了,还一直观察着外边的战况。
轻手轻脚地放下盆,蹑手蹑脚走到床头边,俯身往老顽童的耳边吹了口气。看着被吓了一跳的人,芳菲忍不住偷笑。
“哎呀,你这小姑娘,怎么走路没声音的。”老顽童一边调侃,一边自己坐了起来,“果然是老了,耳力也不行了。”
其实,刚才芳菲想到自己小时候装睡,总是被爷爷突然一戳额头给吓到。那时候真的觉得,爷爷走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毕竟那时候自己只是个未曾习武的小丫头,哪能察觉得到爷爷这个武林高手靠近。
打湿了帕子,递到这老顽童的手里,芳菲心里却有些久违的温馨。
“小姑娘啊,你这帕子挤得也太干了吧。把水端上来,我自己来。”昨天还假装正经的人,这会儿彻底暴露了老顽童的性格。
“啊?”芳菲没反应过来,帕子好像也不干吧?不过或许是各人习惯不同,便也听话地将水端起来。
“哗啦”一声舀水声,水花扑面而来,沾湿的帕子擦过她的眼角,一切超出了芳菲的预料,等反应过来后退躲闪,水盆脱了手翻到在地,可眼角的金粉早已被擦去,脸上的胭脂也随着水滴被洗去。
“是钰儿吧?”白衣的神医看着芳菲,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认得我们,昨天我就察觉到了。你还会小银和小离的招式,方才你使出来,我就听出来了。还有,你长得和小银很像。”
芳菲擦干了脸上的水渍,无奈道,“还是被爷爷认出来了,果然,我还是玩不过爷爷。”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这老顽童抬手戳了戳芳菲的额头,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嗯,我的爷爷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神医,也是无枉最最厉害的教主,凌光前辈!”芳菲也故意像小时候那样调皮地笑着回答。
芳菲正答着,就被凌光轻轻一拉,坐到了床沿上。
“让我看看,我们钰儿长大了,更漂亮了,也变得很厉害了。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凌光有些心疼,却也故意没有去打听其他人。因为他知道,若是小银和离未生还在,他们定不会让女儿流落江湖。
十年前,洛阳城被攻破的那天,他和妻子韩念月正在韩家拜访老丈人。等他们听到街上的喊杀声,赶回凌光阁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他便再也不知道他的徒儿小银的下落,也不知道徒儿一家其他人如何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妇人从门外进来,见了房中这一地狼藉,心里一惊,但看着两人坐在床上似乎聊得很好,又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