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合没有消耗太多体力的Dordal这次仍旧活跃地来回跳动着保持竞技状态,雪之下上一回合消耗了许多的体力,只能用双臂保持着抱架的状态,她的活动本就没有Dordal那么积极,再加上不想耗费过多的体力,所以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观测有这一部分上。
通过肌肉发力的细微改变来判断进攻态势要求她保持冷静的判断,但这样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其实也会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已经和雪之下较量过三回合的Dordal早已经推断出了她的攻击方式,因此使用了假动作来不断挑动她的精神底线。
本来就承受着伤痛和精神压力的雪之下必须在她虚虚实实的动作下判断出她的真实意图,这是她面对不占力量优势的对手时唯一能依靠的长处,现在却被Dordal折磨得相当难受。
在她精神松懈的一瞬间,Dordal小腿猛地将自己向前一送,左手一记通臂直拳直冲她的面门,她立刻身体下蹲直接抬起膝盖扫向了她的下盘,对手也及时转身用腿去扫她另一只用来作支撑的腿,谁料她就当不要这条腿了一样换腿上踢,直冲着她的下颌而去。
Dordal这记踢击全力施展固然有可能踢断她的腿,但雪之下这种同归于尽的应对方法却让她心下骇然,这种程度的踢击如果原原本本的落在下颌上,不只是失去平衡的事情,这一脚踢实了可是会直接对颈椎造成伤害的,每小时四十英里的速度,真正的毙敌杀招。
她一瞬间就做出了收招用手臂格挡的举动,就算挡拆卸力仍然震地她向后退了几步,摆好了防御架势。
神经病!
她是来参加比赛过瘾的,可不是为了一个神经病毁掉职业生涯、甚至可能把命丢在场上的。
但雪之下的进攻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起跳旋转一气呵成,借着提膝蹬地的力用另一条腿踢出了强力一击,全身体重自由旋转产生的踢击动量再加上翻胯发劲产生的力量势大力沉,这种超过七百磅的冲击力又是直奔着她的喉咙去的。
要不是她连防加躲,就这么一下足够让她昏过去,更别说对方那阴冷的目光散发着一股杀意,好像真的要置她于死地一样。
明明前半场的时候还一副禁不住站立搏击的模样,想尽办法用地面技来抢占优势,后半场就跟突然发了疯似的和她拼站立搏击,跟精神分裂似的。
在她再次冲过来的时候,Dordal用肩膀做了个挡拆,肩膀撞向她的肩下一顶,抓住她的手臂便是一个过肩摔,但意料之中的摔响并没有到来,雪之下反抓住她的手臂,非但没有被她摔出去,反而以一个诡异的仿佛腰被折断的姿势踏在了她的大腿上,一脚直冲她的心窝而去。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Dordal做出了无愧于职业级别的应对,抓着她手臂的手变作掌猛得一推,尽可能地减弱了这一记窝心脚的攻击力,随后腰身一拧翻身肘击。
她被踢飞出去的同时也感受到自己的肘击切切实实地砸到了什么东西。
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胸口压迫的窒息感让Dordal许久都喘不过气来,艰难的翻过身想尽办法扩展自己的呼吸通道。
她偏过头看着趴在地上没有动静的雪之下满月,裁判已经查看两人的情况,跑到雪之下的面前开始数秒。
数到第五秒的时候,她动了动手指,好像终于缓过劲来了一半用手撑着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她踉跄了几步,一手抓住了后面八角笼的铁网,另一只手抬起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血从指缝里流出来,顺着她的手背滑到了手腕处,像极了当初越前被断裂的网球拍划伤眼睛的时候。
迹部景吾在看到她受伤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快步上前对着站在教练席的亚久津仁用不符合他身份的语气咬牙切齿地喊道,“终止比赛,不要让她继续打了!”
亚久津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了台上的雪之下。
她放下了扶着额头的手,用手背随意往上将血倒着擦了回去。
本就偏白的皮肤上沾胡乱抹开的血,她站直了身,盯着刚刚呼吸通畅过来站起身的Dordal,勾起一个满是寒意的笑容。
他皱了皱眉,自然知道这场比赛已经有些失控。
但这是她的比赛,她想继续,没有人有阻止的道理。
这便是刻薄的……自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