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复杂,我脑子要爆炸了……”切原听着他们的长篇大论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丸井按了按他的后脖颈,“反正赢就行了,哪有那么复杂,对吧?”
下午的女子组比赛共有16场,两个四角围绳擂台可以同时进行两场比赛,幸村精市看着赛程表,雪之下满月的比赛是在第三场,也就是说需要等到场上先进行的比赛结束一场之后才能轮到她上场。
“这场比赛的对手是意大利的Donatella Cardinale,今年十七周岁,父亲是拳击教练,从小就接受拳击训练,十三岁开始就参加各种国内外自由搏击比赛,已经是相当成熟的综合格斗选手,”乾接着说道,场下的前两场比赛已经开始,虽说是女子组的比赛,但打起来没一个手软的。
综合格斗的武技繁多,从站立打击到地面缠斗,打起来也十分精彩,虽然不是雪之下的比赛,但他们渐渐地也都看得入了神,直到其中一个擂台上一位选手被打出了鼻血才反应过来。
场上的选手们因为相互对战而伤痕累累,这样直观的感受似乎让他们突然清醒,这样的比赛是狂放的,给人带来直观的视觉冲击,而暴力行为的痕迹也是真实存在的。
幸村想到这儿呼吸有些乱,经过病痛和手术的他对于安全和健康本就更加重视,他很难想象如果眼看着雪之下这么受伤的话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真田,”他叫了一声旁边人的名字,真田侧目看过来的时候他才又问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满月参加这类型的比赛了。”
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去安慰他,到最后只能说,“相信她吧。”
场上结束了一场比赛,工作人员及时整理和清洁着擂台,场馆的大屏幕上终于打出了第三场比赛的对战名单。
雪之下的照片和对手Donatella Cardinale相比确实明显稚嫩不少,三岁带来的自然不可能只是年岁的变化,力量和身体成长度的区别更是翻天覆地。
伴随着场上大屏幕的变化,双方选手都走进了下方场地各自准备即将开始的比赛。
这下他们都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参赛选手通道中走出一个穿着黑色戴帽外套、将帽子戴起几乎挡住了自己脸的女生,过长的外套挡住了下半身的黑色综合格斗短裤,只能看到两只还带着淡淡淤青的腿在向前走。
“那个是……亚久津?!”河村忽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和雪之下一起从选手通道走出来的不是亚久津仁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那儿?”海堂眉头紧紧地皱着,亚久津看上去还是一样凶神恶煞的,不知道是因为他本就长成这样还是心情糟糕。
他们两个似乎在交谈什么,但坐在观众席上的人自然是听不到。
正逢场馆的比赛广播宣读两位选手的资料,雪之下抬手将戴着的帽子拨了下来,脱下外套随手扔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盘起的头发只留了几根短发在颈后,本就色调偏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那种眼神有种对事和人都不放在心上的蔑视感,看久了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如同剔骨刀刮过皮肤的冷冽和不适。
她若无其事地活动着手腕,双手在身前交错扣紧,随后360度从头顶掠过直接翻到了后背,仿佛肩关节成了个活扣一般,把观众席上的切原赤也吓得打了个寒颤,心想他小时候掰娃娃的胳膊都不敢这么掰。
“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个肌肉线条相当漂亮,”昨天刚被雪之下重击“没有收集到关键重要数据”的乾贞治奋笔疾书,“嗯……腹肌的锻炼也很到位,下次可以向她咨询相关锻炼方法。”
“……”越前只能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前辈用一种科研的精神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忽然,她偏头瞥了一眼这边的观众席,冷漠的目光随即如同融化在春天的雪,连眼皮都精神地往上掀了掀。
冷色的眼瞳明亮了几分,他们都看到她微微扬了扬嘴角,朝着他们的方向摆了摆手打招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谢谢。
杰克清楚地听到自家那位天才搭档嘴里的泡泡糖吹破了一个。
“呵呵,”幸村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同样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偏爱,“我们满月真是可爱。”
不二回头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同样坦然,“这点我倒是也很认同。”
可爱?
切原听得一头雾水,可爱这个词到底在哪里和她有关系啊?!这个世界上难道只有我一个正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