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大赛的第二个比赛日是在第一轮比赛的一周之后,关东大赛剩下的八所学校中能进入全国大赛的只有六所,青学只要能够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战胜这一轮的对手绿山中学就能进入关东大赛四强,获得通往全国大赛的门票。
此时的大石正肩负起副部长的职责,在赛前进行着动员鼓励,将“青学必胜”的头巾绑在了头上,“对选手来说,苦战时的加油是最好的!然后才会有勇气!我们没法参赛的同学要和选手一起来战斗!”
在他说话间,一年级的堀尾将头巾发到了雪下的面前,她手里调整着相机,抬眼瞥向他,他很快拎着头巾拔腿就跑。
“真有压迫感啊,”乾记笔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乾贞治,牵扯着脖子上的伤一起阵痛着,“你那笔记本记记网球部的人就算了,对我感兴趣做什么?”
“因为在场有许多人都对你身上这些伤很感兴趣啊,”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有见义勇为或者大规模打架斗殴事件的话应该会上新闻吧,如果两者都不是的话让人实在很难想象你这一身的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乾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她的全身,今天她出现的时候就吓了他们一跳,从脸到脚似乎就没有一点儿没伤到的好处,纱布和药水又贴又涂的弄了一身。
她扭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她颈侧的红肿和淤青,发出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有的疑问,“你遭到暴力行为了吗?”
雪之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专心致志地调整起了自己的相机,“相互的暴力行为吧。”
在乾还想继读追问的时候,她已经转身打算走向别处,顺便朝他摆了摆手,“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青学对阵绿山的比赛结束得比想象中快,到越前龙马的第三单打比赛时就以大局的3:0拿下了整场比赛的胜利,今天上午的比赛也就此结束,青学顺利进入关东大赛四强,同时也获得了全国大赛的入场券。
这个比赛日上午和下午各有一场比赛,上午的比赛结束之后便要迅速补充体力,休息一段时间再为下午的比赛做准备。
比赛结束之后越前顺便递给她一瓶橙子味的芬达,他捏着那瓶芬达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来来回回地拉扯了半天,最后问了一句,“受伤后能喝碳酸饮料吗?”
不等雪之下回答,旁边伸出一只手拿走了她面前的芬达,不二没收了越前手里的易拉罐,“不能喝哦。”
“那就是不能,不二说的应该是对的,”雪之下点了点头,结果又扯到了肩膀附近的伤,她的眼角因为疼痛而抽搐了一下。
她的微表情自然落在了越前的眼里,随后他晃了晃自己两只被包和饮料占满的手,“前辈,帮我解一下领口的扣子,很热。”
雪之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帮他解开了领口处的扣子。
但他的目光只是盯着她那双手,淤青,挫伤、血痴、创口,什么样的伤都有,花花样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双手是专门用来上伤口类型课程的模具。
“好了,任性的小孩儿,”她在他领口处按了按,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越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刚刚比赛结束的喜悦都已经消失不见,他压低帽檐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便转身离开,她不明就里就看着他那奇怪的背影,摇了摇头,“现在小孩儿真难懂。”
“也不算很难懂吧,”不二说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抓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面前,看到她手上的伤口也不免皱了皱眉,眸子中多了几分寒意,“怎么会把自己伤成这样?”
她沉默不语,只能感受到从他手里传递过来的温度,她从他手中收回了自己的手,稍稍握紧了一些,将手掌握成了拳。
“……没事,小伤而已。”
“看着可不像小伤,”不二抬手轻轻碰了碰她脸上贴着的纱布,可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这种状态的她是不会透露一字半句的,只能尽量心平气和地叹息了一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小心照顾自己。”
“受伤……终究是会痛的,不是吗?”
午休时间,雪之下背着自己的包在阿瑞纳网球中心随意乱逛着,四处都是关东各个学校的网球部部员,她路过积分板的时候顺便瞥了一眼,关东大赛进行到这里只剩下四支队伍,青学将在下午迎战来自千叶的六角中学,立海大附属则会在下午迎战黑马不动峰中学。
雪之下一路往人少的地方走,想找一块安静的区域休息一会儿,只是走着走着反而听到了有人在吵闹。
原本听到吵闹声就打算转道离开的雪之下下一刻分辨出了熟悉的声音。
“赤也,你够得到吗?”
她的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树林,脑海里闪过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那两张刻在脑子里的脸,抬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昂头长舒了一口气。
麻烦死了。
雪之下绕回去循着声音找到了穿立海大队服的三人,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在树下站着,切原赤也爬到树上伸出胳膊颤颤巍巍地似乎是准备拿什么东西。
按照上次去看望幸村的时候他给自己的介绍,切原赤也是热诚的单细胞生物,仁王雅治是老谋深算的欺诈师,丸井文太是自信乐观童心未泯且异性缘很好的自在天才。
此刻丸井文太正哄着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姑娘,仁王抬手指挥着切原再往旁边靠一靠,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树梢上挂着一个蝴蝶结。
她往前了两步,出声问道,“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