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青春学园网球部校内排名赛开始的日子。
按照往年的惯例,应该是全体二年级与三年级队员分成四组进行比赛,各组成绩最好的两名球员就会成为入选正式球员,拥有参加各项大赛的资格。
雪之下满月看着白板上的对战表格,举起相机随便拍了一张,对于白板上人人惊讶的异样也没有任何表现,在大石的眼里,她实在淡定得有些过分,别人看到白板上一年级生的名字可至少都愣了一下。
“不用特别关注一下吗?”大石用手特地指了指白板上越前龙马的名字,“这可是第一次有一年级生参加四月份的校内排名赛,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呢。”
“你们那些破规矩早就该改了,如果一年级的时候手冢也能上场,说不定青学早就拿关东第一了,”她说这话时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但大石却能从她毫无起伏的话语中听出几分不满。
“你还记着呢,”他无奈地笑道。
“你被打你也能记着,”她盖上相机的镜头盖,用手指数了几场比赛,顺便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更何况我是个记仇的小人,我下午再来拍。”
“上午的比赛不看吗?”他看了一眼白板上面已经写下的战绩,有好几场正选队员的比赛,她是一场都没看,临到中午的时候才来拍了张对战表的照片。
“太刺眼了,不喜欢,”她抬头看了眼今天格外灿烂的太阳,阳光太强烈,她的眼睛本来就对于强光很敏感,这种光线拍出来的照片她也不喜欢,光是拿起相机都觉得影响心情。
雪之下刚打算离开,身后传来一句冷冽的“6-0”,大石望向她的身后,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手冢,你那边的比赛结束了吗?”
“嗯。”
大石回身将比分记录在白板上,记号笔和白板摩擦的声音像刺一样扎着她的耳朵,她转身就要走,手冢看着她的动作,出声道,“等一下。”
她全当他没在跟自己说话,离开的脚步一点儿没停顿,手冢对她刻意的躲避只能微微皱了皱眉,干脆直截了当叫了她的名字,“雪之下。”
这下跑不掉了,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雪之下回身对上他的目光,十分敷衍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在和大石……”
她顺便转头看了一眼刚刚大石所坐的地方,然后嘴角抽动了一下。
白板前的休息处那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原来坐在那儿的大石了,也不知道在刚刚短暂的几秒钟里跑到哪里去了。
“跑得挺快……”她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只能缓了口气和站在自己面前的手冢国光对视,尽管刚刚才结束了一场比赛,但他看上去连汗都没怎么出,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虽然是他主动叫住了她,但他还是难得在与人的对视中败下阵来,先移开了目光,握着水壶的手指收紧了一些。
见他叫住了自己又不说话,她稍稍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他,“有什么事?”
“为什么最近没有参加学生会的会议?”
“小西不是替我去了吗?”虽然她确实没有参加学生会议,但她每场会议都拜托小西凛帮她做好了会议记录,如果有她的工作她也都第一时间给过反馈了。
“你才是宣传委员,小西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说话的语气像极了班上那位五十多岁的数学老师。
她呼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把我辞了吧,也省得我熬到九月再卸任。”
说完,也不听他接下来的话了,拿着相机转身就走,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几位勾肩搭背挤在一起的网球部正选队员正躲在一旁的树丛里,屏住呼吸透过细小的树间缝隙观察着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欢而散”的两个人。
桃城武听着她的话满脸震惊,“这个世界上只有雪之下前辈才能对部长这么说话吧?”
“她对谁都这么说话,”乾贞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某种程度上来确实一视同仁。”
“我还以为他们两个在恋爱,原来竟然没有吗?”桃城问完这话才发现三年级的前辈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之前雪之下前辈不是给部长送过情书吗?我一年级的时候……”
“不不不~”菊丸用力地晃着手指,“只要你对他们两个稍微多那么一点点的了解就会知道,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谈恋爱,绝对!”
被压在下面的大石抬手拨开了桃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挣扎着想要站直身子,结果菊丸一个激动又给他压了下去,“那是雪之下替别人转交的,英二,你稍微起来一点儿……”
“雪之下和手冢恋爱的可能性为0%,”乾顺手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那两个人之间不对劲的磁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光是他观察收集的信息就写了三四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