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他唯一想出的办法是趁着组织的视线还在酒店,找个隐蔽的地方以其他人的名义把警察单独钓出来。
结果来的人是狗卷棘,一看不是警察,木下昌泽立马判断暴露了,来的人是组织的人,于是举枪准备动手,结果被狗卷棘反制。
后来的事,狗卷棘就都清楚了。那个用来准备单独钓出警方的“饵料”,就是木下连,木下昌泽的私生子,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同时也就是被狗卷棘带走的小孩……狗卷棘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看那小孩眼熟了。
他在任务开始之前就曾经仔仔细细地观察过木下昌泽的照片,记住了目标容貌上的各种特征,因此才会觉得与其有血缘关系的木下连眼熟。
私生子吗……
狗卷棘半垂下眼眸,陷入安静的思考。
锅里的水烧开了,正咕噜咕噜冒着泡。
狗卷棘看了眼,最终编辑了一封简短的邮件发了回去,然后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继续下面。
【真遗憾,小鬼路上没撑住,死了。
银橡木 】
如果木下连还活着,作为私生子,免不得要去一趟审讯室了。至于什么时候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下辈子。
狗卷棘在组织里已经活得越发熟练了。
无妨,他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为组织活捉了木下昌泽,组织应该就不会介意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小心把一个小小的私生子弄死这种小事。
贝尔摩德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该审的情报实际上从木下昌泽本人身上都已经拿得差不多了。
只是看着邮件里简短的话,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木下连身上暧昧又惨烈的伤……微微挑眉。
木下昌泽只说了木下连是他的私生子,替他打电话钓警方,其他的事组织没问,他也没刻意想到要提起木下连的伤,因此至今组织里的“知情人”还是认为那些伤来自狗卷棘。
这才多长时间?
年轻人真是没分寸,贝尔摩德的嘴角噙起一丝冰凉的笑意,如果对方需要,她倒是可以教教这位后辈该怎么保养玩具。
虽然组织不是第一次招揽诅咒师,贝尔摩德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诅咒师一个个都有点心理变态,但银橡木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太具有欺骗性,还是让她忍不住次次唏嘘。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组织不在意这些东西,只要不给组织添麻烦就无所谓,组织成员可不存在被道德底线约束的说法。
夜色降临,最后一班从东京起飞往狗卷棘所在马萨诸塞州A市的航班也即将起飞了。
水无怜奈终于交接完最后一份任务,才急匆匆地赶到机场。
在组织里这么多年,突发紧急任务她也不是没接过,但唯独这一次,任务的描述相当奇怪。
任务详情由贝尔摩德向她传达,让她以最快速度赶到马萨诸塞州A市,并待命,之后全权听从一个叫作“银橡木”的成员指挥,不可拒绝、必须完成银橡木的所有指令,且不可主动询问任何理由、不可提出质疑。
她从没接过这样的任务,古怪到让她不安,但组织显然不会允许她不接受,或者是发表疑问,就如同任务描述中不可拒绝、质询那位银橡木的指令一样。
作为显然是任务中心的“银橡木”本人,拥有这样霸道的指挥权限,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成员。可在组织那么久以来,有关对方的事她居然半点风声都未曾听闻过。
总而言之,处处充斥着诡异。
但忧虑过后,她又不免有些期待。毕竟完全的未知某些时候也代表着新的领域、新的情报、她正在往组织的心脏更近一步。而这会是她所希望的——作为一名潜伏在组织内部的CIA卧底。
这是挑战,也是机遇。
抱着复杂的思绪,水无怜奈登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的座位右手靠窗。
左手边的人在她坐下后几秒过来,水无怜奈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发现是一个让她有点眼熟的、长相颇为精致的高中生。金发赤眼,衣着气场上有着一种典雅绅士的英伦范。
她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名电视台记者,这次出任务还跟电视台那边请了假,因此接触过不少名人,她觉得这少年应该是其中之一,但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水无怜奈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