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
狗卷棘将视线从新手机上收回,抬头看向琴酒,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询问。
一旁的伏特加还是喋喋不休地开口抱怨他毫无礼数,不知分寸,连大哥都不叫。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少年那么久都不说一句话,哪怕是傻子都能察觉有些不对劲了,恐怕就不是什么礼貌的问题了。
这家伙,难道是哑巴吗?
琴酒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他选择用行动来说明自己的意图。
琴酒带他去了一个隐蔽的地下研究所——没带伏特加,
狗卷棘跟着琴酒一路突破防护,对于地下实验室的布局也感到新奇,这里面的研究人员各个穿着白大褂,脸色木然又苍白,让狗卷棘直观地感到不适。
真是的……这些家伙,明明是普通人,都快被诅咒腌入味了。
普通人怎么可能扛得住诅咒的一遍遍侵蚀?看来这批人还得常换。狗卷棘感到一阵反胃,不禁厌恶地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们。
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琴酒带着狗卷棘来到了一个最隐蔽、设下了层层防护的房间,先是一段没有灯的走廊,到尽头右转,才看见一间小小的房间,白炽灯在头顶上,照得整个房间都没有阴影个死角。少女跪在地上,身后几台电脑还亮着,手腕上锁了一根粗大的钢环,她低着头,短发凌乱地下垂。
这是?
狗卷棘掐了一下手心,克制住直接把琴酒干掉然后救人的冲动。
他来到这个组织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因为私人情绪坏了大局。
“这是雪莉,以后,你就是她的护卫兼实验助手,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除非我叫你出去和我一起执行任务,你都要一直守在这个岗位上,明白吗?”
狗卷棘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他能明白组织的用意,无非是不想暴露他们真正的目的,换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他送到了实验室,说是护卫,率属琴酒的执行部,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所谓“那位先生”最想看到的,其实就是他待在实验室内这一点而已。
“哈?所以你们派来的新人,是个哑巴?”少女的嗓音充满了嘲讽的味道,突然响起来,便吸引了琴酒和狗卷棘的双双注意。
虽然是这样,但狗卷棘却没有被这句话或者这个语气冒犯到。
比起嘲讽,咒术师眼中更明显的,是属于少女身上那股绝望、悲戚、又疲惫的气息。
狗卷棘走上前,在少女的面前半蹲下来,和雪莉对视,仔细打量雪莉的容貌。
总觉得……好像和他见过的某个人有点像?
狗卷棘的眼中浮现出丝丝困惑,因为他想不起来了。
在外界的情报之中,工藤新一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跟狗卷棘说什么,那么狗卷棘也就不会知道“毒死”工藤新一的两个人正是琴酒和伏特加。
而琴酒本人,他从不记得已经被自己杀掉的人。
但狗卷棘“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琴酒不记得,组织总有人或者“物”记得,譬如,记录和报告。
“所以真的没问题吗?不怕那孩子发现了真相后为了复仇把琴酒杀了?”波本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说是这么说,但他语调轻松,别说担忧琴酒的安危,这听起来反倒更像是幸灾乐祸,“那孩子可会报仇了不是吗?诶呀,一夜之间那个组织在日本的最大据点亏于一篑,侮无人生还,便由此一前一后收获条子和那个咒术界的通缉令。”
“果然,你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贝尔摩德抚弄着自己的头发,一如既往的优雅和慵懒,她似乎对波本所说的不太感兴趣,“怎么样?这次硬要过来给我们当司机,观察出点什么新情报没有?”
“呵呵……”波本笑着摇摇头,拿出自己的耳机晃了晃,“没那么简单,那个咒术师已经报废了我三台窃听器了,反侦查意识很强,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接触这类东西。”
“不会吧,大名鼎鼎的情报高手,也就收获出了这点东西?”
波本露出一股似笑非笑的笑容,看向贝尔摩德,语气甜腻。
“可不要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你们瞒了我不少秘密吧?”
那个少年啊……
安室透不指望贝尔摩德回应他的问题,他现在又想起来那个家伙,在把据点所有人重伤后交给公安的那个不知名少年。
到底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