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残垣断壁,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恐怖的血腥气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
眼前一个又一个被血淹没的尸体,已经看不清容貌,狗卷棘只觉得视野有些恍惚,看着那个站在“尸山”上高高在上的身影,不禁颤栗,而越发燥热的空气让他越发喘不过气。
“咳……咳咳……”终于克制不住,狗卷棘颤抖着蜷缩身体,捂住嘴猫下腰用力咳嗽起来。
却不料那尸山上的身影见状竟然顿了顿,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大步流星走到他身边,动作自然而娴熟地抓住狗卷的肩膀。
“喂,棘,你没事吧?”
“……”狗卷棘惊恐地睁大眼睛,这“人”的嗓音低沉沙哑,与他记忆中最可怖的阎罗恶鬼别无二致,但此时那语气中陌生的关怀和担忧却不似作假。
两面、宿傩……?
扶住他的正是宿傩,见人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皱起眉,抬头喊了声:
“暂停一下导演,棘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
“好,卡。”随着一声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落下,周围突然开始躁动起来,发出一些狗卷棘听不懂的异响,
地上的尸体有几个居然“动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还顺脚把身边的“尸体”给踹到了一边……那明显是个人偶。
狗卷棘整个人都混乱了,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或是重生什么的本来就是他的白日做梦,而此时他醒来。可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完全不是这样。
至少——如果真的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过去”,两面宿傩,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
关心他,然后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狗卷棘惊恐得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
宿傩把他抱到了旁边,已经有人收拾出了一个临时躺椅,刚被放下,一个血糊糊的熊猫脸凑到他眼前。
“棘!你还好吗?来先喝口水。”
有人扶起他的身子,让他坐了起来,好像是个工作人员,他不认识。
懵懵懂懂地喝了熊猫递过来的水杯,狗卷棘愣愣地盯着那张熊猫脸,然后熊猫伸爪,把熊猫脑袋——摘了下来!
!!!
狗卷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揪住熊猫的爪子,瞪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气,而此时的熊猫头套已经摘到头顶,露出一张对狗卷棘而言陌生的脸,眨巴着眼睛迷茫地和他对视。
卧槽你谁。
狗卷棘花容失色,飞速收回手。
熊猫……或者说熊猫里的青年人茫然地歪了歪脑袋,愣了好一会儿,才把头套放在一边,扭头看向若有所思的宿傩:“宿傩老师?”
宿傩把手伸到狗卷棘面前,不出所料看见狗卷棘的瞳孔缩了一下,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恨意和恐惧。
昂……
宿傩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果然见到狗卷棘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些许。他叹了口气,看向熊猫:“你照看好他,我去跟导演说,他好像是入戏太深,脱不出情绪了。”
“啊?”熊猫里的青年惊讶地看看狗卷棘,又看向宿傩。
“妈的,这种傻B剧本会出现这种事情老子一点也不奇怪。”宿傩嘴里嘟嘟嚷嚷,一边嘀咕着一边走了。
呃……
熊猫尴尬地低头和狗卷棘对视:“好,好点了吗?”
狗卷棘还是绷着一张小脸盯着他看。熊猫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拿起被自己扔在一边的头套给戴上,举起熊爪子比耶。
“棘,看看我是谁呀。”
狗卷棘:……
要不要告诉他,头套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