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越呆滞:“我说怎么定要我娶,原真是要恶心人的……”
见他欲要下马车,顾子铭撒娇贴身:“阿越你说的,今夜陪我,别回去问,这是既定的事实。”
“我只是心疼二兄。”回首抱着他忽落下一滴泪,喃喃:“也心疼你。”
谢十五刚替了职,就回自己值房奋笔疾书,边写边道:“我一定要赶在上林令之前,随军报抱给将军,他的嘴不一定能说出什么花来。”
……
“我不吃鱼。”
萧启明嚼菜喃喃,只瞟了一眼盘中他夹过来的鱼肉。
“为何?”
萧如是轻轻一问,萧启明也轻飘飘道:“有刺我挑不惯,索性就不吃了。”
“你想吃就让人挑了,不必怕麻烦。他们生来就是伺候人的,你生在高位,合理受着。”
萧启明吃着他挑好放过来的鱼肉,喃喃自语:“没有人是生来愿意当奴隶的,你我只是投了个好胎。”
萧如是冷声放筷:“食不言寝不语,小心卡住。”
萧启明放筷,就慷慨激言:“这有何说不得的?你我本来就是生在金玉堆里的,北边打仗多少人流离失所?他们怕是一辈子都吃不到这桌子上的东西。实话实说怎么了?难道我们萧家不是明君?是要人人讨伐的暴君吗?”
“萧启明我念你才刚清醒没几日,我不与你论什么,你给我好好在东宫里待着,好好享你的锦衣玉食!”萧如是卷齿说。
萧启明炸了毛,自己又缓缓抚平。他不敢惹萧如是,怕他自己没好日子过……
瘪嘴拿起筷子小口吃了起来,也就是他的服软了。
萧如是继续给他挑着鱼刺,边放边道:“北伐也不是我们的意愿,外族人想要到富庶的江南生活,必定会烧杀抢掠。我们只能守住那条长江,不让他们跨过。从战事起,北方士族南渡,北边汉人也逃难到南方,我们萧氏到我这三代君王,也不计其数划了许多郡县安置难民,也算是大梁竭尽全力了。”
“战争是凶残的,可要是作为南梁王的圣父,你都吃不到这些佳肴,我们也无颜见祖宗了。”
“嗯。”萧启明低首吃着喃喃问:“那战况如何?”
“不退便好。”萧如是轻出一气:“大魏是外族人都有蛮力,可以一敌三……”
“那我吃着宫中的份例,如是你把我的食邑分给难民和军中将士们。”
萧如是失笑:“圣父有这份心是好的,可到不了要你食邑的那一步。”
“哦。”
萧如是只看几眼笑得隐,柔滑的脸单手就能拂下。小嘴一鼓一鼓的还要抢着喝汤。
萧如是这承受能力越来越强了,是不是证明我能慢慢做回个现代人了?那怕带点影子,也比被规矩束缚着强。萧如是,萧老板!你等着吧,老子一定要把你哄的把我当个正常人!
盥洗后萧如是屏退了众人,又赖进了萧启明的床榻。
“如是,你为何又与我同一榻?你回你自己寝宫去。”
“圣父不是怕鬼吗?如是陪你。”
“哦。”二人侧着睡,萧启明又乖语喃喃:“我是真被吓着了,不过顾子铭不是故意的,你别给他使绊子。”
萧启明忍不住去拨弄走他黏在唇上的发丝,笑意喃喃:“我可不敢,琅琊王氏我可得罪不起。”
李明八卦心起,好奇问道:“世家大族做错事了也动不得?”
“世家下暗网盘根错杂,只能内解。”
“那怎么内解?”
“睡觉,你还有四日就要交功课了,先解决这个。”
完蛋完蛋!不知道孔明先生会不会体罚打手心与我啊……
微弱的烛火只照到一丝笑意,很漾人心。
……
已过三日。
萧启明还是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事,今日灵机一动就把大司空召来了。
“臣王德任大司空兼左民尚书,拜见圣上。”
司空见惯?
萧启明笑着扶起:“大司空请坐,吾叫人请您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不佞赐教。”
“圣上请讲,所为何事?”
萧启明摆弄着一整桌的木条,笑意敬看:“教我榫卯。”
……
一日后。
当孔太傅问到这课业时,萧启明慢悠悠从书下拿出了个三角形木框架……
除孔明呆着他那双老花眼又眯清,其余人都按住笑意。
“这是圣上的课业?”
“对,没错。”萧启明掌心顶着直言:“三角形具有稳定性!我的意义就是先学学榫卯。”
孔明:“……”
只见他慢悠悠回座,拿起书本欲言又止:“我先授课,授课…圣上很好,起码有个盼头了。”
哪知萧启明又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一头拍散了好不容易订上的三角形。
榫卯是真的难啊。昨夜差点刨一夜的木头……
只见人回笑尴尬点头:“这个做的不好不好,粗制滥造了些,下次做个精美的给太傅看。”
孔明只慈爱笑道:“罢了,也只是让圣上明理而已,老臣不苛责。可每次的课业要如实交上。”
“明白明白!”
萧启明跟随着太傅一同收着书本,跟新闻联播主播下班一样卡点就走。
“小艾!我们去找如是。李柰冰好了吗?一起端着去。”
孔明笑意难掩,摸顺着胡须道:“这孩子跟小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