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对所有认识的人都要帮他一把吗?那是大善人吧,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而且为什么伊祁长官知道他的事啊!肯定伊祁淮告诉的!他脸丢光了!
当然,“叔叔”这两个字他也叫不出口,他只能绕过昵称道:“请问我干了什么事吗?他为什么对我不一样呢?”
除了救过伊祁淮的命,其他理由他想不出来,总不能真是友谊的力量吧。
伊祁声说:“他有次差点溺水,你救他了。”
“……啊?”
真的不是读心术吗?
苍舒雀觉得实在是太荒谬。
伊祁声拍拍苍舒雀的手背,眼睛将视线挑向天花板,娓娓道来:“你当年9岁,他还没过14岁生日,你们和其他几个小朋友一起在河边玩,伊祁淮年纪大还不知轻重,玩的时候不小心跌落水里,偏偏他又不会水!你说这糟心不糟心!”
伊祁声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之中:“其他几个小朋友大喊希望引起路人注意,但这个时间伊祁淮已经在水里乱扑腾呛了好几口水。你会游泳,本来打算用棍子将他捞上来,结果看他呛水就立马跳下去救了。”
苍舒雀听后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他才九岁就下去救人?救得好救得妙救得他要穿回去打自己的头看看会不会叫。幸亏没出问题,不然两个一起淹死在河里。
苍舒雀想想都后怕,他小时候也太鲁莽了,换现在身边有任何小朋友做出这样的事,他都要向前插一脚,讲一大堆“自己人身安全为重,先找大人”的话。不过没出事,也算是个好结果。
伊祁声见苍舒雀没说话,又道:“后来你父母和我们一家都对你做了思想教育,同时也很感谢你。伊祁淮也是这个时候处处护着你,生怕你出一点问题。”
“啊……所以这个事他一直记到现在吗?不过不用在意,就可能……举手之劳吧。”苍舒雀眨眨眼睛,嘴角抽了抽。
他听了半天,还是感觉在听一个故事,他甚至会对这个陌生的故事作出反思,自己记忆相关是一点也没想起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小时候和伊祁淮还有这样一段羁绊。毕竟谁会觉得自己小时候和上级有一段过往呢?
谁知伊祁声从拍到打,一个激动打上苍舒雀的手背,似乎是对用词不满意:“他可是你特别喜欢的哥哥!才不是举手之劳!”
苍舒雀忍着剧痛,战战兢兢开口:“……原来是这样。”
他以为手背骨头粉碎性骨折了,这比亓官绒原的手劲还大。他是生了个什么挨打的命吗?
“你还是没想起来!”伊祁声又猛搓苍舒雀的手背,看似抚平伤口,实则二次伤害,“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给伊祁淮切苹果,你也想切出一块一块的苹果但是你不会啊!这怎么办?你倒好,一口一口啃了出来,啃完还不忘洗洗。”
“……伊祁少校不会吃了吧?”苍舒雀听着又恶心又好笑。
呃。
进口水果。
一个一个咬出来的水果全都是牙印,就算洗了也攻不破心里那层口水的障碍吧!
哪怕是他自己咬的,他洗了一遍都不乐意吃,还不如重新拿一个洗洗直接吃。
伊祁声指着苍舒雀,在空气中对着他点了好几下:“你说不吃就再也不理他了。”
苍舒雀差点绷不住笑,他忍了又忍:“……厉害。”
天呐。
五岁就这么宠,那九岁以后不得宠上天了。
他为什么搬家后不搬回来!他应该搬回来的!有哥哥能荣华富贵一辈子!
苍舒雀的一下午仿佛开了一个故事大会,不停听伊祁声口中他的童年,而他童年的种种都与伊祁淮有关。
虽然他没有任何代入感,但却仍觉得这就是自己,他听的也是曾经自己做过的有趣的事情。像是打开了新大陆,连上级的底裤也被抖得干干净净。
研究院休息时间是晚上十点,伊祁淮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推开门,本应迎接他的是苍舒雀的询问,却发现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什么也没留下。
这时他才注意到他胸口挂着的简易通讯录闪烁,上面浮现出他父亲给他留下的字眼。
其实被伊祁声带走,伊祁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样好多了。他父亲不像他一样对苍舒雀容易心软,学到的多多少少比他能教的要多。
但他并不放心将苍舒雀交给他父亲。研究院这周又或可能长达一个月都非常忙,他没法回到家中,必须先忙完再去见苍舒雀。现在只能发简讯给伊祁声,让他多教苍舒雀近战方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