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弘晳呢?弘晋呢?他的孩子们还好吗?
地府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根本联系不上。他有多希望老四再多说一些,可是老四见他醒了,居然跑过来玩他!
直到他能说会跑之后,才从乌拉那拉氏嘴里问出实情。
“额娘,纯慧皇太子是谁啊?”
“纯慧皇太子是你阿玛的兄长,是你的伯父。”
多的乌拉那拉氏就不肯说了让丫鬟陪他玩。
直到入宫以后,他才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爱新觉罗·胤礽,早在康熙二十九年就死在草原上。
在那茫茫的草原上,天为墓,地做棺。
无人知晓太子一行出了什么事,但从太子及遇害侍卫身上起出的箭头来看,是葛尔丹派伏兵伏击了太子一行。
但葛尔丹是怎么知道太子行踪的?又是怎么绕过前方军队到后方伏击了太子?
明明皇帝就在那边,他为什么放着皇帝不杀,要杀太子?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而葛尔丹于败军之际自杀后,纯慧皇太子之死就成了一个谜团。
直到康熙五十九年,这个谜团才被揭开。
此时,距纯慧皇太子薨逝已整整三十年。
毓庆宫封闭了三十年,四九城早把这位风华绝代的先太子忘在了脑后;当年还是个孩童的四阿哥已磨刀霍霍向皇位,当年风华正茂的皇帝也已经鬓白如霜。
胤礽脸色有些怔忡。
弘昼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钮祜禄氏到底有没有谋害过皇太子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应该阻止敦亲王。”
再这样继续下去,你们爷俩是想步八叔九叔的后尘吗?
出乎他的意料,弘暄一脸不在乎,“总会有办法的,五阿哥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六阿哥!”他手指向已经发怔的胤礽。
弘昼:“六弟,六弟!”
弘暄差点没被这声“六弟”给笑死。
六哥他老人家在地府缠着十四弟不放呢!他走的时候,胤祚非要胤祯带他去隔壁老朱家,他要看他们打架。
胤俄是忍着笑离开的。
这顿席面本来是胤礽安慰弘昼的,结果弘昼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担心起状态明显不对的胤礽。
所以,吃尽兴的也只有弘暄一个。
没过几日,弘昼却觉得弘暄这兄弟真是料事如神。皇帝找了个办法,他把温僖贵妃升了皇贵妃,但他不单把温僖贵妃升了位分,去世的先帝后妃都被追封了一级,无法再晋封的如仁孝皇后,再上谥号。活着的如宜太妃、荣太妃等人都有所封赏,连出家为道的舒太妃也得了冲静元师这样的法号。
可以说,是钻了空子了。
弘昼啧啧称奇。
来找胤礽时,发现他在看先帝的起居注,而且他翻的还是纯慧皇太子以及当年那起大案的记载。
弘昼十分疑惑,“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忽然想起翻这些?难道你也怀疑不是钮祜禄氏和佟佳氏所为?但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了,是先帝亲自定的!”
先帝都已经信了,你还能推翻先帝的定论吗?
胤礽有些颓废地靠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纯慧皇太子传》的那几句话。他也不知道他在找寻些什么,但他就是不想放弃。
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不同。
也不知道这般执着到底为什么。
“五哥你有什么事吗?”
弘昼道:“哦,是三哥。皇阿玛给他的大阿哥赐了名,叫永珅。他很高兴,请咱们去喝酒,当然,他喝酒,咱们喝果子露。”
珅指一种玉,这个名字说好不好,说不好还有那么点好。
之所以说不好,是因为带玉的字有很多都比这个寓意好。如琏、琮、琪,还有某一世那个小毒蘑菇娃。
但好歹“珅”也是个玉。
胤礽跳了几件贺礼去喝酒,不,是看着三阿哥喝酒。他和弘昼喝果子露。
至于弘历,说自己最近偶感风寒,只喝水。
胤礽的闷闷不乐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他们试探着问,胤礽也只说近几日没睡好。
也确实是没睡好,身边的小松都已经在张罗安神汤了。
几个人劝慰几句,就把话题转移到皇孙身上。弘时高兴不已,一提到孩子他就有说不完的话。
令胤礽没想到的是,当晚回到阿哥所,他收到了皇后送他的礼物——一个面容姣好、身穿着和其他宫女不一样衣服的宫女。
这个宫女一见到他,脸上就露出个酒窝,福身行礼,柔声道:“奴婢高晞月见过六阿哥。”
听到这个名字,胤礽愣住了。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于是,高晞月听到这位身材高挑、丰神俊朗的六阿哥问道:“你会弹琵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