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日一早城门刚开便继续赶路,接连几日,不久就能到达边境。
林书怡拖着散架的身子骨,无力的抗议:“能不能在城里休息几日啊!!再这样下去,不用到西域,路途中就能把我扬在大漠里。”
“可以。”公孙舟像是无事人一般,腰板笔直。
“嗯?!”林书怡惊喜地回头。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答应,她早该提了。
抱着不敢相信的态度,躺在客栈好几层垫子的床上翻来覆去,临睡前她还把门窗锁好了,为的就是确保明日无人打扰。
第二日如她所愿,日上三竿,悠悠转醒。
林书怡摸着有些饿扁的肚皮下前院,经过公孙舟的屋子时,却见紧闭的房门,与她同行的女眷也没瞧见人。
她只好独自下楼点了一份早餐,自己解决。
吃饱喝足后,她决定出门转转,来时路上就对这遍地黄沙,没几日她脸上便干燥起皮的环境引发好奇。
她用脸巾将头包裹住,以防风沙刮脸。
沿着出城方向一路逛去,路边小摊卖的大多是干果。就连这儿糕点也与京城不同,一块大的焦黄色胡饼,上面撒满一层各样的干果,刚烤出来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没经住诱惑,林书怡买来一块尝尝。
香是很香,但她吃惯了细腻的糕点,再吃这种用料厚实的饼,却难以下咽。难怪大多数人都是坐在店子里,配上一碗汤,慢慢品尝。
林书怡装回袋子里,等回客栈再让小二热热,配上一碗汤试试。
她们住的离城门并不远,步行也能到。
一望无际的平坦荒漠中,仅有几株仙人掌欣赏着落日的浑圆。
这是久居京城见不到的绮丽风光。
落日隐进山头,余晖依旧壮美。
尽头处黄沙漫天,隐约见一支军队扬旗走来。林书怡瞧着天色渐晚,转身返回客栈。
见她回来,公孙舟也不多问。反倒是林书怡将自己外出买来的干果和胡饼放在桌上供大家分享。
公孙舟看着缺失一口的胡饼,笑问道:“不好吃吗?”
“没有啊。”心思被拆穿,林书怡嘴硬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吃得惯?”
林书怡诚实地摇头:“不太能。”
“吃这个。”公孙舟递给她另一种胡饼,也是撒满干果。不过,相较于林书怡自己买的要松软很多。
“谢谢。”
隔日,林书怡骑在马背上,回想起曾经,公孙舟确实待她不错。但她实在接受不了娇嫩欲滴的肌肤变成枯黄粗糙,饮食上也的确吃不惯。
她忍着大腿内侧因摩擦的生痛,用力夹紧马背不让自己被甩出去。
今日一早她见大家都不在,便如昨日一般,途中见客栈多了好几匹马,她偷偷的选了一只瞧着最温和的牵走。当然她将公孙舟给的大部分银钱都留下了,用来当作买下这匹马。
凑巧的是公孙舟一行人也是一大早就把林书怡丢下,自行赶路。最初带上她,也是为让汉人知道西域公主已经回去。
只是林书怡并不知晓,她以为自己是偷跑出来。一路上快马加鞭,好在这匹马如它表面一般,性情温和,不至于颠簸的太难受。
……
“殿下,军马中少了一匹,还留下这个。”下属将林书怡留下的银钱放在桌面。
秦瑞正思索如何下笔,他再一次不辞而别,这次可不能杳无音讯。
下属来报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不耐烦地说:“杀了……”
刹那间,脑海浮现出林书怡浑身湿漉漉地发抖,站在他面前,指责他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等等…人和马一起带回来审。”秦瑞揉着眉心。
算了,能改则改之。
……
“停下!”
林书怡扭头一看,片刻那人就骑马追至她身旁。
大腿内侧痛得厉害,她见后方城池已模糊不清,才放缓速度。
“停下来!”身旁之人再次出言令她停下。
“吁~”林书怡收紧缰绳,问:“怎么了?”
“这是我们的马。”
“我不是付钱了吗?”
“这是军马,打战用的,不能随意买卖。”
见他身穿军服,头戴盔甲,像是昨日见到的那支军队。她没看错的话,举着的是大秦的旗帜。
想起殿下说的人也要带回去,他说:“跟我回去。”
“哦。”林书怡乖乖答应,“但我手没力了,你能牵着马走吗?”
一直紧张拉着缰绳,手臂早都酸痛无力。
陈广在前牵着她的马,念及她态度良好,且不知者无罪。牵着马匹的确不能让马儿跑起来,只好缓慢前进。
直至傍晚时分才将人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