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晤言嘴角抽搐,怀疑自己听错了。
凌飞度见他一副你瞎说什么的模样,气得跳了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学那合欢宗功法,还不是那绮梦老儿骗我说学了就可以随意变化成任何人!”
柳晤言惊讶得挑了挑眉,他原以为为那合欢宗功法只是双修功法而已,没想到还另有乾坤。
他试图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但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哈哈......任何人都会认为是你比较'单纯'的缘故吧。”
凌飞度见他笑得欠揍的模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捏了一把柳晤言的腰。
他嘴里念着,“让你笑让你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柳晤言只感觉又痛又痒,眼泪都要出来了,连连求饶。
凌飞度这才发过了他。
柳晤言揉了揉自己的腰,调侃道:“所以这个功法的副作用就是得和'心上人'亲热?”他语气中着意加重了心上人这三个字。
凌飞度这时语气倒是有些不自然了,不敢看他,“那倒也不是,是个人都可以,毕竟是合欢宗功法嘛......”
于是五分钟后,嘴角破皮,身体酸软的“郁高远“”出现了,手中还拿着柳晤言以郁父血液所制成的“路引”。
变身只能维持一柱香时间,得快去快回才行。
柳晤言则在原地擦了擦嘴,眼神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老三天生灵根残缺,修了大半辈子仙,灌了多少灵药,也只不过堪堪修到筑基,便再无法寸进。
因此,他看起来倒是比郁大郁二还要老些。
“郁高远”拎着一壶残酒,头发花白,眼神迷蒙,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郁朋达的院子。
小厮见是他,眼中一闪而过嫌恶,往日里看着郁家主的面子,还给这废人三分颜色,如今恐怕是郁二爷要上位了。
他们平日里素来不和,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小厮伸手去拦,不客气地说道:“郁三爷,我们老爷正在会见贵客,恐怕是没那闲暇见你。”
凌飞度暗暗咂舌,没想到这郁老三在郁府竟这般没地位。
“郁高远”直往小厮身上倒去,口中呼出浓郁的酒臭,‘“你!你算哪根葱,还敢拦你大爷!”
那小厮被熏得几欲作呕,心中嫌弃之意更胜,又拿他没有办法。眼珠子转了转,他干脆一把倒在了地上了,口中直叫唤。
“哎哟,哎哟,三爷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毒手啊!哎哟哦!”
“握草,碰瓷啊!”凌飞度无语,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给了他进门的机会。
“郁高远”嘴里嘟嘟囔囔,不耐烦地掏出几颗下品灵石甩给小厮,便颤颤巍巍地进了郁二的院子。
他一路装着酒醉,撞到了不少丫鬟小厮,众人俱是嫌恶的模样,不一会儿,周围便只剩他一人了。
凌飞度甩了甩头,拿出老爹给他的隐匿符,悄摸声息地在院子里搜寻着郁朋达的踪迹。
这隐匿符可以让他在高阶修士的神识下隐藏气息,只要不出现在修士眼前即可。
不一会儿,他便按着“路引”的指引,找到了一处紧靠着山峰的精致三层小楼。
他潜行而至,悄悄翻上了二楼,趴在了窗台下面,竖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
“多亏了高兄,才让我坐上了这郁家家主之位!”
“呵,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一个陌生的男声在房间内响起。
“这郁二半场开香槟,可笑,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他坐上郁家家主之位!”凌飞度心中嘲弄。
“还有第三个人参与了郁伯父的事?莫非他就是那个魔修。”
郁二声音中带着谄媚,“不会忘,不过,你要那郁双双的命做什么?”
“哼。”屋内那人冷哼一声,仿佛不屑与之交谈。
“咳咳,高兄莫怪我多嘴,我不问就是了。今晚我便要了那小妮子的命。”郁朋达好似站了起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我送她下去陪她爹,岂不妙哉!哈哈......哈哈哈。”
凌飞度瞳孔地震,他们竟然还想要了郁双双的命,为什么?
屋内传来衣料与凳子之间的摩擦声,像是有人起身了。
不好!那人要出来了,凌飞度赶忙在地上滚了几圈,藏在了小楼与山峰的缝隙里。
不一会儿,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男人走了出来,只露出了一双眼。
那双眼像淬了毒,瞳孔如针尖一般,右眼上还有一道自右即左贯穿而下的狰狞伤疤。
凌飞度在缝隙里连神识也不敢妄动,等了几分钟,看不见那人的身影,才放松下来,惹了一身冷汗。
时间不多了,得赶紧出去!
凌飞度轻巧一跃,从缝隙中跳出,马不停蹄地往外跑,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