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邵随意扫了一眼,见她似乎是要醒了,便挑眉道:“哥哥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就这么随意扔东西,若是她脸先着地,这不毁了她吃饭的家伙了吗?”
对于钱邵跳脱的话题,景时适应良好,“这不正好,为民除害,省的她出去吓着人。”
钱嘉音是被痛醒的,醒来便听见钱邵说的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她和白螭一样,最在意她这张脸,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么对她,看着那张让她讨厌的脸,她这会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指着钱邵鼻子开骂,似乎把钱安的那份也骂上了。
“你个小贱|种,你怎么还不去死,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恶心......”
远在皇宫的钱安真是无辜躺枪,若是让他知道钱嘉音这么骂他,他肯定也会淡定至极,因为已经习惯了,就不在意她在怎么骂了。
景时在她指着钱邵鼻子骂时就想把她打晕,没想到钱邵阻止了他。
“哥哥,我倒要听听她嘴里能吐出什么来,你不是说过有仇有能力当场报吗?她自动撞上来,哪有不报的道理。”钱邵现在非常想看到钱嘉音知道真相后的样子。
景时虽不想听到那些话,但他也不能扫了钱邵的兴致,只能由着他了,他让分身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那你注意着,有什么不适的立马给我说,我马上把他打晕,当心累着。”
钱邵坐下道:“还是哥哥想的周到。”
明明同处一间屋子,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边温馨和谐,一边污秽杂乱。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配上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哪有一个千金大小姐该有的样子,她骂人的模样比泼妇还泼妇,比悍妇还悍妇,中气十足,一点也不输那些身体状态极佳的人。
眼见景时这么温柔体贴的对钱邵,她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想把钱邵那张脸划花,可惜没力气,只能骂的更大声了更狠了。
“是你,都是你们,我看上的人才会讨厌我,一定是你说了什么,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我。你和你娘一样不要脸,只会抢别人丈夫,只会觊觎别人的东西,上赶着上去,等我告诉我父亲,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本小姐要什么样人的没有,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不跪下来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和那个小贱|种合起伙来欺负我,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当着他的面强了你,到时候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打你骂你都给我受着。”
似乎已经想到景时在她面前逆来顺受的样子,以及钱邵悲痛欲绝的表情,痛哭流涕的求她放过他的样子,她疯狂的笑了起来,整个人跟入魔似的。
耳听钱嘉音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对劲,景时打断道:“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你自己,你们一家人可真是无耻至极,你父亲鸠占鹊巢,你母亲买凶杀人,你哥找人代笔,你现在还在这做白日梦呢!”
“你也不想想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而如今府里除了你,其他人去了哪里?你也不关心关心,果然不是一家人还聚不到一起,你们马上大祸临头了。”
钱嘉音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的脑子清醒了一点,顺着景时的话一想,她虽不清楚他父亲和他哥做的事情,但她母亲做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她的神情满是不可置信,难道景时说的是真的,本就惨白的脸更白了,但她还是嘴硬道:“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他们才不会这样做,你们一定是怕了才这么说的。”
这时钱邵淡淡的声音传来压断她最后一丝希望,“你就不奇怪为何你看到我这张脸就讨厌吗?”
钱嘉音立刻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那是因为我讨厌那个小杂|种,看到有点相似的我都厌恶,还有你抢了我看上的人,我不厌恨你才怪。”
钱邵不在意她的回答,他起身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他这会语气温柔且耐心,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小孩子。
“你说错了,我和钱安相似,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兄弟,而你的父亲母亲,不仅害我们失散,还害得我们一家阴阳两隔,害的一些人无辜丧命,无处伸冤,在世间飘荡,你说你们一家该拿什么来还呢?”
最后一句话钱邵说的很轻,但却犹如巨石压在钱嘉音的身上,似魔鬼的低语绕在她的耳边,她浑身发颤,似是又被看不见的眼睛盯着,让她偿命。
钱嘉音目光死死盯着钱邵的脸,双目瞪圆,布满血丝,随后她不敢再看那张脸,双手捂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们不要过来,你们都是骗我的......”
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钱邵眼眨也不眨的欣赏着钱嘉音疯魔的表情,最后很是无辜的对景时道:“这就受不了,她的承受能力不行啊!等到了大殿上还有更多惊喜呢?”
景时现在总算反应过来了,他就说为何钱邵绕那么大一个圈子,还只针对她,原来他是吃醋了。他记得钱嘉音一直惦记着他的事,他笑了笑,拉着他的手保证道:“放心,我这保持清醒的药很多,保管其他人晕了她都没晕,承安你只管看着便是。”
钱邵听出景时知道他的心思了,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害羞,而是大方道:“哥哥,你真好。”说完给了景时一个大大的熊抱。
景时也任由他抱着,两人都没说话。
风呼呼地吹着,那些罪证一页页的翻着,似有人在查阅,又似是枉死的冤魂在欢呼,尘封已久的真相,终于要大白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