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滨趴在床上,一拳砸在床上,双目赤红,额头直冒冷汗,惨白的脸因发怒微微红了几分。
白螭焦急的走了过来,见他这副样子,执起帕子给他擦汗,“滨儿,怎么样,还疼吗?”
钱文滨忍着剧痛,拉着白曼瑜的手,充满暴虐欲望的双眸直刺进她心里,“母亲,我要让那小杂种千八百奉还。”
白螭心里刺痛,她的儿子还从未受过这般羞辱,她捧在手里,放在心上的,就因太子轻飘飘一句不敬嫡兄,受此责罚,她心里一惊,难道太子知道什么了,是在警告他们,不,随后她又否认了,这么多年,连皇上都不知道,他一个黄毛小儿怎么会知道。
白螭安抚了一下钱文滨,“滨儿,你安心养伤,等那小杂种回来,任你处置。”
——
白螭从钱文滨住处出来后,她还是觉得心神不安,等白仕回来后,直奔他而去。
“你说,他们会不会知道什么。”
钱仕一口否认,“如果知道,早就动手了,以皇上的性子还会任由我们,你就是想太多。”
“可是,滨儿他,”白螭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好了,无需多言,这段时日让他安心读书,整天瞎胡混,撞到太子跟前,是他倒霉,太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做事毫无章法。”随即钱仕想起他回来路上听到的,“那小杂种回来没?”
一提到钱安,白螭气不打一出来,“别提了,又不知跑哪去了。”
钱仕紧皱眉头,暗道:难不成是真的。
白螭见钱仕提了一句,就在那默不作声,“那小杂种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方才在来的路上,听说那小杂种被太子叫到府上当厨子去了,”钱仕回神,他冷哼一声,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同时他心里有股隐秘的优越感,越发助长他的野心,彷佛天下就在手中。
白螭闻言,一阵冷嘲热讽,“算他好运,等他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
“小勺子,小勺子,你慢点,我追不上你了。”
“小时哥哥,来追我呀!”
突然,小钱邵哎哟一声,被绊倒就没动静了。
小景时一惊,上前扶起他,只见小勺子额头鲜血直流,他吓得大喊道:“小勺子,你醒醒,有没有人,来人啊!”
可惜杂草丛生的院子,安安静静。
他看着小钱邵胸前那枚铜钱,对,得找大夫,他费力背起小钱邵,从他们经常出去的地方钻过去。
他刚钻出来,还没来得及把小钱邵弄出来。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需要帮忙吗?”
他赶紧点头,但就在他把小钱邵交给他们时。
那帮忙的小男孩似乎很疑惑,说了句,“刚刚那小男孩呢,”
其他人一脸疑惑道:“没其他人啊,就只有这个受伤的孩子,是不是您眼花了。”
小景时一惊,急得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但他们似乎都看不见他了。
小景时彷佛知道,他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他想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小钱邵了。
但他似乎又有种预感,他们还会再见的,他想小钱邵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
他凑到小钱邵跟前,紧紧握住那枚铜钱,他愿用他的笑换得小钱邵平安喜乐。
上天似乎听到他的祈祷,那枚铜钱竟然消失了,他看了一眼小钱邵,转眼也消失不见。
......
景时一下惊醒了,过往的记忆一一在他脑海浮现,他捂着嘴笑了,“小勺子,我竟然小时候就遇到你了,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我真的太开心了。”他要告诉钱邵他想起来了。
咯——吱,咯——吱——
“什么声音。”话音刚落。
床一下塌了,景时坐起来,抬眼一看。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景时眼睛所过之处,犹如狂风过境,一片狼藉,没有一块好地。
昨晚的记忆一下涌上来,他抱着钱邵又啃又亲,闹了半夜,好不容易钱邵睡着了,他竟然舞刀,这些都是他做的,他该庆幸他没把床搞塌了,还能睡,没把钱邵当成其他物件,给一刀砍了。
景时嘴角直抽搐,又躺了回去,他这做的什么事,他还怎么见人,他以后再也不想看见酒了。
本来就塌的床,被他这一躺,彻底散架了,碎的彻底,就像他那颗破碎的心,救都救不回来了。
这时一张纸飘到他眼前,他拿起一看,钱邵写的字条。
哥哥,我和爹爹去拜访老师了,本来还想叫你的,结果怎么都叫不醒,我们就先去了,你醒来自行安排,想做什么做什么,还有哥哥以后一定一定不要沾酒!!
钱邵这是有多大怨念,看这字和平时相差也太多了吧!钱邵是用脚写的吗?
点评了一下钱邵的字后,他又满血复活。
这会才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风一吹,冷的他一个哆嗦。
他推门而出,就见福伯一脸复杂的看向他,好像在说,这都干了什么,一间好好的屋子,成了这样,夫夫俩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非得动粗。
望着福伯的眼睛,景时尬笑一声,“福伯,您先忙,”说完脚底一抹油,逃离这是非之地,如果他还是npc,那么刚充满的一条血,现在在福伯的注视下又只剩一层血皮了,足以见福伯的眼神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