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过想来钱公子是有志之人,不靠父辈,偏靠自己。”
“是,是,是,钱公子之品行,我等真是望尘莫及。”
“......”
这一切都被另一间房的连修樾和祁睿尽数听了去。
连修樾:“......”
连修樾嗤笑一声,意味深长道:“还以为钱文滨有几分能耐,原来都是吹的,也不怎么样嘛,还比不得在他们磋磨下长大的钱安,真是令人失望。”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钱公子,这不是你那兄长吗?怎么这副打扮,”
钱文滨一脸不耐烦看过去,只见钱安粗布短打,跟个跑堂的小二似的,他笑道:“你们可不许乱说,也许是兄长的爱好,我们可没有亏待他,不然传出去多不好。”
众人哄堂大笑,他们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为了巴结钱文滨,其中一人道:“既然公子您的兄长喜欢这样,我们不如满足他。”
钱文滨脸上为难,心里却发狠,最后佯装推辞几下,无奈答应,“想来兄长也是乐意我们帮他的。”
钱安今日心情好了许多,不用面对那对父母以及钱文滨两兄妹。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他们的孩子,他却跟个隐形人一样,他努力做的更好,得到的却是打骂,明明不是他的错,钱文滨兄妹把责任一推,他就要挨打受罚,过的比一个下人还不如。
他都怀疑他不是他们的孩子,可他又长得和父亲有几分相似,他们不许他读书他就偷偷学,好在他们没发现,不过比起读书习字,他还是喜欢做大厨,因为经常吃不饱,他对食物有股执念,他想做出更好的,别人吃到他做的,他就很开心。
那一次,在他被发现下厨后,他以为他又会被打骂一顿,没想到他们却不阻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他不该奢望的,或许他们只是单纯不喜欢他,又或许是当年的事情,认为他低贱,就应该做低贱之事。他们没把他当家人,他也不稀罕。
他自嘲的笑了笑,很快便收拾好情绪,投入到他喜欢的事中,但他没想到会碰到钱文滨,他想也没想就准备走,不想碰霉头。
钱文滨拦住他,笑道:“兄长,你这是准备去哪?”他凑到钱安耳边嘲讽道:“既然兄长喜欢跑堂当厨子,就满足我们一帮人如何?”
其他人帮腔,或许是酒喝多了,脑袋不清醒。
“既然都来了,就别走啊?”
“穿上这身衣服,不就是跑堂的吗?服侍我们是你的荣幸。”
“是啊!说你是丞相公子也没人信。”
“说不定我们心情好,给你点赏钱花花。”
其中一人说着说着,还上去摸了一下钱安。
钱安紧握双拳,他再怎么样也不允许他们这样欺辱他,或许是刻到骨子里的,即使他不在钱飞沉身边长大,那股气势也不容忽视,他从小就在摔打中成长,一帮酒囊饭袋还不是他的对手,把那些人推开后。
他淡淡说道:“即使我再怎么样,那也是丞相公子,岂容你们欺辱。”说完钱安转身就想走。
钱文滨却又上前拦着他,他没想到钱安挺能打,不过再怎么能打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你打了人就想走,不怕被治罪吗?”
“放手,他们先辱我在先,我才动手的。”钱安不想和他掰扯。
钱文滨却不依不饶,“有谁看见了他们先动手的,我大兖注重礼法,就算你是我兄长,也不能逍遥法外。”
钱安心凉了,这明显是冲他来的,他都没有和钱文滨争过,为何不放过他。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本宫可以作证,是他们先动手的。”
众人一惊,太子殿下怎么在,顾不得伤势连忙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钱安也跟着行礼。
连修樾不紧不慢的,把钱安扶起来后,也没叫其他人起,“本宫怎么不知道我大兖礼法是这么用的,那按大兖礼法不敬嫡兄又是个什么罪名,想必钱公子应该清楚吧。”
连修樾说话虽然语气温和,但听得钱文滨直冒冷汗,他没想到太子殿下在这,还把他们的行为尽收眼底,这次是他栽了,“回殿下,不敬嫡兄仗四十。”
连修樾摆摆手,“既然如此,钱公子可认罚,本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钱文滨咬牙憋出一个字,“认。”
连修樾看向祁睿,“指挥使大人,他们就交给你了,可得好好教教他们规矩。”
祁睿颔首,一挥手,其他人还来不及求饶。锦衣卫队迅速出现,不消片刻,便恢复平静。
钱安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帮他,想到钱文滨刚才那个表情,他略微一皱眉。
连修樾见他皱眉,轻笑一声,“怎么,要为他们求情。”
钱安收敛表情,不卑不亢道:“谢太子殿下解围,他们做错事受罚是应当的,我只是疑惑殿下为何帮我。”
“想帮就帮了。”
“只是殿下能解一时,不能解一世。”
连修樾惊讶,他没想到钱安会这样说,不愧是伯父的儿子,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下也能如此出色,他沉思一会,“我府里还缺个厨子,有兴趣来吗?”
钱安很是意外,他想了一下,与其像个透明人,动辄被打骂,太子府倒是个好去处,他也不想合不合适,反正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