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音站起身来，坐到令狐江火身侧，拿起墨条，照着令狐江火的模样磨墨，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但只要做就完了。

苏余音跟人相处的原则。

令狐江火默默点头，还算没有笨到没救。

一个时辰之后，当他看到苏余音把整个墨条都磨完之后表情就相当复杂了。

要不是他素养好，真的想要破口大骂！

你脑子怎么长的！他能用这么多！

苏余音大抵也是看出来令狐江火不高兴，又站起身来乖巧地跪到令狐江火面前，垂眸可怜巴巴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手上还沾着墨，小心翼翼地在衣服上蹭掉。

却发现这墨水相当顽强，跟焊到手上一样，也只能住手。

令狐江火当然把苏余音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气极反笑：“你去把手洗一下。”他还真是对这样的神态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苏余音抬眼看令狐江火，狐耳的耳尖都在颤抖。

到底说的什么……他听不懂啊……

令狐江火无奈摇头，交流费劲，他需要教会狐妖说话：“你过来。”

狐妖察觉到君王怒气消了，这又站起身来乖巧地坐到君王身侧，不知所措。

令狐江火拿起一本奏折，偏头看向苏余音：“你跟我学。”

苏余音乖巧点头，知道这是又要教自己新的东西。

不侍寝……教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苏余音不理解但尊重。

一直这样念了半个时辰，令狐江火口干舌燥，偏头看一旁的苏余音，刚刚好就和那双疑惑的双眼对上了，就像是在问他“这是做什么”那样。

令狐江火无奈叹息，他竟然觉得自己能教会。

放下奏折，指了指手边的茶杯。

不要太笨啊！

苏余音这倒是能理解了，很乖巧地点头帮令狐江火倒水，还贴心地试了一下水温，这才递到令狐江火手里。

令狐江火默默点头，这还差不多。

毫不客气地灌了一大口。

当时就把苏余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你要烫死我啊！”令狐江火刚进到嘴里的水又都吐了出来，吐着舌头呼气，感觉那玩意都不是自己的了。

苏余音微微蹙眉，他试过的……不烫才递过去了……

不太相信，苏余音又从令狐江火手里拿过水杯，把剩下的水喝干净了……确实不烫。

苏余音不解。

也知道自己怕是又惹祸了，再次站起身来，乖巧地跪到令狐江火面前，一副善良无害的模样。

令狐江火就是有再大的火也没地发，就是真骂上狐妖一顿又有个屁用，狐妖压根听不懂啊！

气愤地看了狐妖片刻，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缓解烫得没有知觉的舌头，看着低眉垂首的狐妖还真是给气笑了。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

好歹愿意学，多教上几遍就好了。

提出质疑，狐妖这连别人的话都听不懂，怎么接客啊！

他更是不会想到别人接客时根本不会废话的。

倒了一杯温水，抬眼看狐妖，狐妖雪白的狐耳耷拉着，丝毫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像是害怕自己真的给他揍一顿那样。

“你过来。”

动不动就跪前面去，有事还要再叫回来。

苏余音狐耳当即竖立了起来，狭长的狐眼微睁，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看得出来面前的人没有恶意，于是快步走了上去。

令狐江火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把水杯递到他手里：“记好了，是这个温度。”

狐耳动了动，似乎是要给自己喝的意思，苏余音说服自己之后从令狐江火手里接过水杯喝了进去……有些凉……

放下水杯看令狐江火，微微歪头，费力地理解令狐江火的意思。

是在告诉他下次倒这样温度的水吗？

苏余音这样想了想，又再倒了一杯，对他来说有些凉。

双手递给令狐江火。

令狐江火欣慰一笑，总算没有笨到没救，喝了一小口，也怕再给自己烫死。

现在舌头都还没有知觉。

差不多。

令狐江火点点头，将水杯里的水喝光，开口道：“以后就这样。”

苏余音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令狐江火，大抵也知道这是好的意思，点点头。

令狐江火想着交流实在困难，可不能这样，站起身来去架子上找自己少时习字的书，那书上有每一个字的读音意思一类的，狐妖能学多少是多少吧。

终于是找到了，翻开看时，上面稚嫩的字迹全是自己的回忆。

令狐江火把书递到苏余音手里，知道苏余音听不懂自己的话，也不在那里废话，翻开书页，一个读音一个读音的教会了苏余音，看着苏余音都念了出来，这才起身睡下。

能悟多少是多少吧，自己真的尽力了。

苏余音歪头看令狐江火，大致也知道这是在教他人族的字，神色不免有些复杂，这是做什么？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偏头看时令狐江火早就已经睡下了，不打算理会自己。

苏余音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是又被嫌弃了吗？

他默默地跪到令狐江火床前，把书顶到自己头上，认错一样跪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