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自己还有个奶茶店,担任这个会长,应该没工资吧?
恰逢这一政策下来,刘岩会不会也觉得轻松?
邹晴天心里乱盘算着,却忽而听见会议室里传来一道声响。
偏头望去时,闫桢已然起身出门。
“吱呀”一声响,他又背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邹晴天两手交叠在一起,攥着自己的指尖,仅仅犹豫了几秒钟,就跟了出去。
闫桢立在走廊窗口前,双臂搭在窗棱上,背对着她。
阳光自窗口打进来,闫桢额前的发丝被吹得上扬,镀上了一层金光。
邹晴天抬步走到了窗前,偏头看向闫桢。
他的长相带着侵略性,此刻不苟言笑,看不出情绪来。
“会长怎么说?”邹晴天开门见山。
许是阳光晃眼,闫桢垂眼:“让服从命令。”
邹晴天点了点头,抬手撕开了糖纸袋子,捏着糖棍子递到闫桢嘴边,开口哄道:“邹明珠买的糖,很甜的,我拿走了一半,你尝尝。”
闫桢抬眼望她,眸中好似有一阵风云渐起。
邹晴天抬手抵着闫桢的下巴,轻轻往下托了把,硬糖和牙齿磕碰了下,闫桢顺从地张开嘴,邹晴天便将棒棒糖塞进他口中。
荔枝味的,清甜中带着愉悦,闫桢舌尖抵了下糖棍子,将棒棒糖移到了口腔右侧,脸颊被顶得薄薄凸起了一块。
“好甜。”他含混着。
邹晴天忍俊不禁,开口道:“你不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糖哪有不甜的?”
闫桢赞同地点点头。
邹晴天捏着手机,随口问道:“你不抽烟啊?”
闫桢摇摇头,应道:“不抽。”
邹晴天“哦”了一声,又听见闫桢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听着闫桢的问题,忽觉阳光刺眼,不由自主地侧过身来,斜倚在窗口。
邹晴天笑着:“只是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应该燃一支烟,就像港片中拍的那样,然后在烟雾弥漫中,我只看到你皱着的眉心。”
话音刚落,闫桢笑出声来,眉眼松散了几分,将糖从口中拽出,拿在手上,饶有趣味道:“你说话怎么像是拍电影似的。”
邹晴天背过身,缓着被阳光晃了的眼睛,笑吟吟道:“从高二开始就泡在电影堆里了,我记得学业最重的时候,一天得写三篇影评。”
闫桢的注意力被邹晴天这句话给吸引过去了,没忍住也学着她的动作,将后脑勺和后背留给烈阳。
“你艺考了?学的编导吗?”
邹晴天啧了声,偏头看向他,打趣道:“闫桢,你怎么这么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啊?申请志愿者的时候资料里都填了,别说你没看过。”
闫桢面上没有被拆穿的羞恼,反而气定神闲的,偏头看向邹晴天:“看过资料和听人亲口说能一样吗?”
邹晴天笑出声来,而后慢慢说给他听:“在薪火学的编导,后来艺考,联考过线,文化分也达标了,就去了京大电影学院。”
闫桢啧啧感叹着:“你怎么能把京大艺考生五百多分的文化分说的这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了解过?”邹晴天惊讶。
艺考水深,各个学校鱼龙混杂,一字之差就有可能把一年努力出来的分数付诸东流,走艺术的人在报考学校时,审核分数线和校址是重中之重。
就连邹晴天当时面对着那么多选择,各式各样的录取方式,也是晕头转向了好几天才弄明白。而一个能考上京北政法的人,怎么会对艺考的学校有了解?
闫桢闻言,半晌没出声,片刻后,才幽幽开口:“黎明亮你认识的吧?”
“......”邹晴天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应道:“认识啊,我同机构的师哥。”
闫桢定定地望着她:“他是我高中同桌。”
“......”邹晴天眼睛微微睁大,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闫桢昨天就是因为那条朋友圈而吃醋的,不禁觉得好笑,又补了句:“这世界还真是挺小的。”
闫桢面无表情,邹晴天瞧着他隐隐要有变回“经典皮”的趋势了,一点不惧,嗓音端着:“好了,再冷脸我就翻脸了。”
闫桢被她这么一句话给气笑了,双手环着胸:“你这个人...”
邹晴天扬着唇,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因为她知道,闫桢不会真的对她生气。
邹晴天瞧了瞧他的面色,缓声询问道:“怎么样?心情好点了?”
“......”闫桢开口,“你在哄我啊?”
邹晴天弯着眼睛:“是啊。”
闫桢面上的笑僵了一瞬间,而后又有些释然,嗓音拉长,带着叹息之意:“你之前说的对,大家都是来无偿做志愿的,拿到证书和时长就是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在哪里都可以。”
“不是,”邹晴天目光澄澈认真,强调道:“有人不是。”
这话似曾相识,只不过当时好似是邹晴天嘲讽,而闫桢却坚持有人来志愿协会不是为了时长,如今看来,却全然调换了。
话音刚落,闫桢忽而抬眼看向她,眸子闪着,下一秒,他听见邹晴天的声音裹着烈阳夏风,格外庄重认真。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