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祝烟浔又换了个问法,“那姑娘有着仙人之姿,气质脱俗,清冷绝艳,性格却极其淡漠寡言。”
“并无,老生在云梦阁大半生,而我阁凡事都讲求缘法机缘。若非云梦阁的弟子,或许根本踏不进云梦阁半步。而姑娘已然是个例了。”
祝烟浔眼中闪过失落,“怎会。”
“姑娘若是无事,还是回房歇息吧。”
就在席妙竹拜礼准备转身时,祝烟浔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对了,那姑娘每日总会呆愣坐在窗前,望着东南方向三五个时辰。”
此话一出,祝烟浔就看席妙竹的眸子突然亮了几分,“她是你何人?你寻她做甚?”
不知为何,祝烟浔心底有股怪异涌出了出来,她吞咽了几下口水,含糊不清地回了句,“亲人,对我很是重要的亲人。”
听她这般说辞,席妙竹却甩落了她的手,“我看姑娘的伤也无大碍,至多两日便可痊愈。届时姑娘便可下山回家了。至于姑娘所寻之人,也并不在阁中。”
席妙竹不给祝烟浔再次开口询问的机会,甚至动用了法术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祝烟浔望着空荡荡的四周,眼神渐冷,她眯了眯眼,“这么着急赶我走,看来风音尘就在阁中。”
等祝烟浔回到屋中,就瞧见云尽欢坐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玩弄着自己的长发,“哟,这是追出去说什么小秘密了?”
祝烟浔瞪了云尽欢一眼,答非所问,“哎呀,我今天失血太多了,头好晕啊。”说着,她径直爬上到床榻上,拉高锦被盖住了脑袋,“累了,睡了,你自便。”
云尽欢明知祝烟浔在故意逃避,可又没有半点法子对付她,气得嘴角直抽搐。
“祝烟浔,总有一天我定要将你生吞活剥了。”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云尽欢化为赤脸蛇也钻入了锦被中。
当天深夜,云尽欢就觉得自己的尾巴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睁开眼睛时,就瞧祝烟浔正拎着尾巴往袋子里装。
“哎?哎?哎?丑东西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急,别急。马上就放你下来了。”
祝烟浔笑得眉眼弯弯,一把将云尽欢塞进了袋子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袋口收紧。
袋口虽然封闭了,但祝烟浔还能够听到里头传来的怒骂。
她使劲戳了戳云尽欢所在的位置,“这么能骂,我便让你骂不出来。”
云尽欢的声音明显慌了几分,“丑东西,你干什么?!放我出去!”
祝烟浔嘿嘿笑着却不回答,攥紧袋口便抡起来了手臂。
“祝、烟、浔!!!”
祝烟浔也不知道抡了几个回合,直到云尽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没了声音,她才停下早已发酸的手臂。
祝烟浔晃了晃袋子,“总算晕过去了,再不晕,我都准备给你丢迷药了。”随后将袋子收回袖中,趁着夜色出了门。
屋外月色倒是挺迷人的,银光之下,虫鸣竹影的。
可却顾不上欣赏,她鬼鬼祟祟地迈出院门,远远就瞧见一团黑影孤零零的蹲在地上。
祝烟浔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她扫了四周想要绕过去,可那黑影不偏不倚就在路中央挡着,无论怎么走,定会引起它的注意。
几番盘算过后,祝烟浔还是决定大着胆子过去。待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黑影后才发现,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正是跪在地上打瞌睡的灵竹。
祝烟浔:“……”可怜的孩子,还是被罚了。
就在她准备略过灵竹继续往前走时,灵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来,“什么……”
未等她口中的“人”尚未说出口,祝烟浔一把就捂住了灵竹的嘴巴,顺势将白日里席妙竹的那个丹药,一并塞了进去,“你吃的是血魂丹,若不想死就保持安静。懂吗?”
灵竹连忙点头。
见她这样识相,祝烟浔满意地松开了手。
她摸了摸灵竹的头,“乖孩子。”
谁料灵竹一把攥住她的手,眼中都是渴望,“姐姐,你好生厉害,没有灵力居然也能炼丹。你能不能教我啊。我很勤奋的,我不怕吃苦。”
祝烟浔微怔,她毫无灵力可言,哪里会什么炼丹。配制心语露都是参照的凡间配药的法子捣鼓出来的,可眼下又不能说实话。
祝烟浔看着灵竹期盼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脖颈,“教你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现在有事要办。”
闻言,灵竹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凑近她,低声问道,“姐姐半夜偷溜出来,可是在找人?”
祝烟浔狐疑地看向她,“你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