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秋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她仰躺在床上,觉得空的不仅是这张床,还有自己的大脑。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要命。
店还要不要开了。
她打算起身去店里看看,发现全身没劲,一把骨头感觉都是脆的。
昨天晚上到底折腾得是有多狠。
阮秋咬咬牙起身到卫生间洗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她有些无奈地仰天长叹。
今天可能要穿上高领了。
林北安煮好的粥还在锅里温着,他给阮秋发了消息说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要开,中午会来找她一起吃饭。
尽管一切都有交代,甚至连崽崽的口粮都喂好了,但阮秋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心情也不大好,一个字也没回给他。
鉴于对崽崽失去蛋蛋的补偿,阮秋决定带着崽崽去店里上班,准备把崽崽变成店里的招财猫。
到了店里,看了一眼这几天的营业额,一切还算正常,不过店员说,这几天一直有不同的人来店里问起她。
一个是看起来有点像大学生的女生,还有一个是口音听起来有点像外国人的男人。
阮秋大概知道那个外国人是Colin,那个女生她还真的有点猜不出来。
林北安本来打算和阮秋吃的午饭,被自己亲爱的妹妹截了胡。
林南愉终于玩够了,回国一下飞机就直冲店里把阮秋截走了,并且表示有很多悄悄话要分享,林北安在场她放不开。
林北安只能暂时留在公司吃外卖。
到了地方,阮秋心想刚好她也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林北安,这顿饭只有三个人,多了一个沈维洲。
林南愉仿佛已经习惯了沈维洲的寸步不离了,饭桌上在和阮秋讲她在马尔代夫遇到的各类帅哥,沈维洲则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林南愉正讲到一位肩宽腰细大长腿的荷兰帅哥,沈维洲冷不丁的出声,“也就你会给他花钱了,他看你的眼神和看美金没什么区别。”
林南愉斜他一眼,“我不就送了他一块表吗?这算什么花钱?真正的花钱是送车送房送股份。”
她突然话锋一转,“说起这个,阮秋,你生日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哥说漏嘴我都不知道,不过现在补一下也还来得及,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我送你。”
阮秋摇摇头,“我不太喜欢过生日,所以就没说,真的不用送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缺。”
阮秋不喜欢折腾的性格林南愉是知道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还在想着要送她些什么。
沈维洲在旁边呛声道,“你不是说送车送房才是花钱吗?你可以送她一辆车?”
阮秋立马阻止道,“我没有驾照,车就算了。”
沈维洲漫不经心接道,“那就送房。”
“不用了,我对我现在的房子很满意。”
“那我把你现在的店面买下来送你好了。”林南愉当机立断。
“……没必要没必要。”
“不过,我哥给你送了什么啊?”林南愉一点都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一个玉手串,还挺好看的。”阮秋今天早上才打开那个盒子看了一眼。
“里面是不是还夹着一颗红色的珠子?”林南愉有点激动。
“是啊,怎么了?”
“我说呢,之前怎么藏得那么好,原来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林南愉撇了撇嘴,控诉她哥之前在书房遮遮掩掩地给她穿这个手串的行为。
原来不是买的吗?
阮秋有点惊讶,这种手串,只要他愿意,再好的都能买到,何必花那么多时间自己去做。
但是不得不承认,阮秋会因为这样的礼物感到开心。
一顿饭吃完,林南愉也没想好要给她准备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回去的路上,沈维洲又给她讲起了东区项目的进展。
林南愉心头一动,要不在东区的项目里给阮秋留一间商铺吧,万一她以后还想开别的店呢?
沈维洲看着她喜悦的表情,猜到了她没在认真听,“不想听的话,以后的会议资料你自己准备。”
“想听!你讲嘛,我听着呢。”林南愉又在不自觉地撒娇。
沈维洲忍住笑意,他觉得林南愉就是被惯坏了,遇上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撒娇求助,偏偏脸好命也好,撒娇确实有用。
晚上林北安有应酬,林南愉也在公司开会,阮秋自己打车回的家。
刚出电梯,一人一猫就被坐在走廊里的严锦帆吓到炸毛,阮秋是被严锦帆吓到的,崽崽是被阮秋吓到的。
严锦帆背靠着她家的门坐在地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头发乱成鸟窝,脸色发红。
阮秋推了他一把,他也没醒,阮秋正准备打120就被抓住了手。
他的手好烫。
“你是不是病了?”阮秋见他终于有点反应了,试探性地问道。
结果对方依旧没睁眼,也不说话。
阮秋觉得他有演的成分。
于是干脆站起身,“你不说话我就打120了啊。”
“是,我生病了,那个…我生病了你不应该关心一下我吗?”
沈维洲生病的时候林南愉可是贴心的上门探望了的,怎么到了她这里人都送上门了,她还那么不近人情。
阮秋在包里找钥匙,问道,“生病了不是应该找医生吗?我也治不了你啊。”
“那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吗?人家林氏大小姐好歹还给沈维洲点了个外卖呢,我好歹也是你前员工。”严锦帆一个起身站在了她身后。
阮秋回过头打量了他一眼,看起来不是挺精神的吗?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点个外卖,难道你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有,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沈维洲的亲身经历。”严锦帆酸气冲天的回道。
阮秋脱鞋的动作一顿,“你和沈维洲很熟吗?”
“还行,算是朋友。”他觉得阮秋这是在岔开话题,于是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吗?我…我都快没钱吃饭了,还要花钱看病,你就不能给我做点吃的吗?”
阮秋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再度打量了他一眼,“你真的病了?”
严锦帆不耐烦的直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烧到三十八度,我现在是在强撑着一口气在跟你讲话。”
阮秋立马抽回手,“好吧,那你在门口等一下。”
严锦帆一把拉住她,“你陪我去医院吧。”
阮秋没接话,他想起了什么立马改口,“去诊所也行,去挂个水就行了。”
语气是十足十的可怜,阮秋一时之间不忍心反驳。
“你知道的,我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
阮秋彻底没辙,“……”
严锦帆这人生病的时候倒是好说话,那张嘴也不那么气人了,只是顶着他的鸡窝头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地瞟阮秋一眼。
“有话就说。”阮秋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感觉诡异得不行。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阮秋一副见鬼的表情,“你说什么?”她印象的严少爷不是这样的,他应该是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的,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不会是把脑子烧坏了吧。
“咳…没什么。”严锦帆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及时换回了那副欠打的表情。
阮秋看了一眼吊瓶,“我出去一下,你有事就叫丁老头。”
“你去哪?”严锦帆立马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