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说不出话了,他咽了一口水,目光呆滞地看着对方镇定有力的视线,那视线的温度比雪高,也比冰更软。
明明是个天生被冰雪铸造的人,生于严寒,又怎样才能流露出这种视线呢?
看来自己还对方心里的地位还是比路边的一棵树要高一点?兴许能比得上他身上的一片花瓣?自己也算是对方的一个朋友了吗……
青夏想不明白,也不太敢想,他干巴巴地开口说:“好,好吧,我信你了。”
“嗯。”
然后两人就干坐着,一个目光直直地盯住另一个,而另一个则被盯得心如鼓擂。
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青夏终于坐不住了了,他起身,对着窗外的月亮说:“时间不早了,花花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身边人的反应,步伐奇怪地匆匆推门而去了。
大殿内顿时直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仙人。
月色打在屋内,空荡荡的房间里连一丝风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独自一人的时光。
白庭盯着门,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终于,他又低下头,翻开了新的一页簿册。
………
青夏,终于,彻底,睡不着了!
他脑海里一直不停地回放着今天白庭说的话。
“给你种的。”
“你说过爱吃。”
“没有骗你。”
啊啊啊啊啊究竟什么意思啊!总不可能是那个意思吧!
但是怎么可能,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八成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连花花这么冰清玉洁的人都开始肖想了,自己真的是太卑劣了,狠狠唾弃!
但是自己明明只当对方是兄弟啊,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啊!!难道自己心底其实对对方一直有非分之想,只是自己没察觉到?
青夏在床上滚来滚去,月亮已经升到他头顶上了,他终于停下来,顶着个大黑眼圈。
想了半天,他认清了一个结论,他青夏一直对花花图谋不轨,只是自己以前没发现。
但既然认清了这个结论,要是以后见到花花就心脏直跳该怎么办呢?他总不能对着自己的好兄弟下手吧,青夏欲哭无泪。
现在看来好消息是自己在对方心里应该是好朋友的地位,那他为了两人来之不易的感情应当好好恪守本分。
绝对要忍住自己的情感,不然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自己只能忍受夜夜相思之苦。
想想那种日子青夏就觉得委屈又悲伤,又想现在就抱着花花诉苦一番。
但他要忍住,没错,就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