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般的交际圈里,这和挖墙脚无异。但温斯蒂想想,她和Avrora从大学时就是室友,十几年的朋友,只是个认识不久的男人……没必要多想。
“你很欣赏他的专业能力?”
“我看他像同行。”
温斯蒂沉默下来,她知道乌城曦指的不是她的白道事业,还有着面临危险时远超常人的直觉。
“……会不会是想错了?”
“给我几天时间调查。”乌城曦回头看包厢里,酒水上过几轮,半数人醉醺醺的,半数人围在一起讨论某个濒临破产的史密斯集团。
她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起黑色的长外套披上,将手机按下静音键:“我去打个电话,待会见。”
温斯蒂默送她走远,眉头颦起,最后回头去找熟络的同学聊天。
鹿野夫妇收到了庄园遇袭的消息,火灾突起的时候,是回庄园汇报案情的毛利小五郎发现异常,并及时报案。
“没人受伤,令公子也只是受到了惊吓。”毛利兰看向不远处,鹿野家的孩子何止是没有大碍,甚至情绪格外激动,冲到电脑前不停操作着键盘,看起来十分健康。
话筒里传来鹿野涟子语无伦次的道谢声,毛利兰垂下眼睑,轻声道:“爸爸还在和警方接洽,所以是我通知你们——不必感谢,夫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火灾是冰酒的警告!
贵妇愤慨又庆幸,立刻就要张口许诺,要对爱子伸出援手的人施以万贯家财。
然后,她听见少女柔婉的声音继续说:“孩子是不该被伤害的,鹿野太太和鹿野先生,你们也会看顾好我家贪玩的小学生,对吗?”
话筒里有着长久的沉默,不知是否有人感觉喉头被陌生的、四面涌来的鲜血封住。
安保人员急忙奔跑过来,说“羽生先生遇袭”,于是鹿野涟子最终也没有答话。
从来没人告诉羽生斐务,波本在近身搏斗上的造诣不亚于他的情报搜集能力。
金发青年招招直取要害,他渐渐力不从心,又无法在波本的攻势下逃离。
金属空间里难保枪弹不会反弹,但羽生斐务实在不想忍了。
这里位于火车的中点处,波本似乎被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站在原地,持刀侧头。
瘦脸男人勾起嘴角,隔着西装布料举起枪口,车厢门被推开的刹那,金发青年却又回过头来。
他以人类的极限速度拧身避开子弹,在黄铜弹壳噼啪落地的时候,紫色眼眸里闪烁着虚浮而诡异的笑意。
有人感觉心跳剧烈,作鼓而响。
像是话剧演员在万众瞩目下迎来最高昂的桥段,在鹿野夫妇冲到门边的时候,安室透瞥了眼没沾上一滴血的匕首,说出等候良久的台词。
“你——不是干邑白兰地吧?”
鹿野涟子甚至走得比她的丈夫还快,因而第一个听到了这句话。
保镖们有条不紊地从后面赶上,围在她身边,而贵妇人惶恐地盯住波本形状近乎完美的嘴唇。
骨肉至亲,真的没有察觉一丝异变吗?
还是不敢相信、不敢去印证?
羽生斐务面色严肃,怒斥道:“涟子,还不快让你的人动手?!”
而波本用眼角余光警惕着“祂”手中的枪,放低声音,如一盆煮沸的糖水流淌:“冰酒小姐前些时日收到一柄肋差刀,看款式像是令尊喜爱收集的古物。”
“说来也巧,那上面也沾满了羽生家某人的血液呢——希望那人没有蒙受不幸。”
“一派胡言,你们也不想想……”瘦脸男人做出要辩解的样子,在波本神色松动的时机抬枪,一串子弹如箭出膛。
安室透抱头翻滚,闪避到墙角,察觉到防弹衣背后应该是嵌上了两颗子弹。
他顾不上泛起来的刺痛,扔掉匕首举枪回击,却见“羽生斐务”在车厢走廊里一个旋身,扔掉外衣的同时直奔向最近的窗口,举起枪托砸碎玻璃。
西装外套里有东西爆开,鹿野夫妇和保镖们没跟上这一系列的变故,下意识抬手挡住喷溅的刺鼻气体。
而安室透直冲过刚刚坠地的高定外衣,也从车窗翻身而出。
深秋的雨水斜飘进车厢,柯南紧贴在门边,听着打斗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