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妲先是一愣,接过黑色草纸后转为了不可置信,她捂住嘴巴:“你们……怎么可能,我的求助信真的传到了岛外的世界?!”
她抬起头,激动地还要说些什么,又迟钝地反应过来:“等等,你们只是一群比我还小的孩子啊!天哪,不会是我的信件把你们拉进这个漩涡里的吧?”
柯南和黑羽快斗对视一眼,继续用小孩子的语调说话:“阿妲姐姐,我们收到了你的信件,既是作为侦探前来真相,也是为了节目组的赏金哦!”
所以请不要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交换情报,赶快解开海岛上的全部案件啊!
阿妲承认自己也是趁着族人聚在墓地,来祭司家里找东西的。
“我怀疑他杀了我阿爸!”
阿妲的父亲就是卡塔思部落的原酋长,柯南轻声说:“我听朋友们提起过,您的父亲是在夜间巡逻时,不幸跌倒身亡的……这其中是有蹊跷吗?”
触及最痛苦的回忆,阿妲颤抖着点头:“那是一个多月前的深夜,山谷里下起细雨,我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决定去给阿爸送斗笠。”
阿妲在路上遇上相熟的巡逻队队员,对方说酋长在西南角避雨,本想护送她一程。
阿妲想着距离父亲今晚值守的地点不远了,便拒绝了他的好意,还将多带的一套斗笠给了对方。
“我没在西南角找到阿爸,就顺着最近的路走,走到山谷西北处的芭蕉树林,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争吵声,而后阿爸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飞奔起来,看见阿爸倒在一堆乱石里,一大滩血顺着雨水,从阿爸的头颅流向了四方。”
土著姑娘的眼底涌现泪花:“我当时差点被吓疯了,拼命地大喊,扑过去试探阿爸是否还有呼吸心跳,还用了道森大哥教过我的急救法……可那没有用。”
父亲的身体在细雨里逐渐冰冷僵硬,在附近的巡逻队土著赶来时,阿妲的精神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我醒来后,所有人都说,阿爸是不小心在雨里跌倒,后脑勺撞在岩石上才死去的。”
阿妲立即反驳,她当时听到有人和阿爸发生了争执,赶过去时却只见到了父亲的尸体,和一个在夜色里跌跌撞撞逃窜的人影。
“有人杀了我阿爸!”那应该是个腿脚不好的男人。
阿妲正要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却发现匆匆进门的老祭司在以非常阴森的眼神注视自己。
巡逻队的成员除了酋长外至少是两两组队,他们互为人证,不是杀人凶手。
作为部落里少见的老者,老祭司刚好腿脚不好,又与酋长相处不睦。
家中的草屋只剩自己一个主人,空气里沉重地压了石块。阿妲慢慢环顾四周,除了部落里唯一的医生扎平,或站或坐的都是与老祭司交好的族人。
阿爸的叔伯好友们都被排除在外了。
她凭直觉咽下了嘴边的话语,抱起头来谁也不理。
“我就这样装疯卖傻过了将近两个月。”阿妲说,“期间还是有族人在不断地失踪,道森大哥甚至死在我阿爸之前……部落里在发生惊人的剧变,可我找不到缘由,也不敢随意相信往日熟悉的人。”
“我抱着尝试的心态,用黑草纸写下了求助的文字,并将它们绑在豢养的海鸥腿上,期待着它们能被过路的船只发现。”
柯南问:“阿妲姐姐,你刚才说‘信件原来真的传出了岛外’,难道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波折吗?”
“是的。”阿妲环顾老祭司的房子,眼里的恨意更明显了,“将海鸥放飞的第二天,祭司就派人将被木箭杀死的小鸟们送回了我家,绑在鸟腿上的信件全部不翼而飞——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求职信是怎么到我们手里的问题暂且不谈。”黑羽快斗将怀里抱的一大堆物件放下,招呼道,“快来看看这些东西,我敢打赌里面藏了很大的秘密。”
小学生柯南拉着阿妲的手凑近蹲下,三人一起翻找起来。
老祭司的密室里放的物件很零碎,一部分是陈旧的、带有土著特色的日常用具,另一部分是现代的药物和电子产品。
黑羽快斗拿起一支翻盖手机打量:“土著老头会拿手机打游戏吗?”
阿妲则指着崭新的药盒们说:“扎平医生手里都没有这么齐全的药物。”
“从抗生素、感冒药到急救药物一应俱全,最近的日期是半年之前。”柯南说,“老祭司先生非常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还一直和外界的人类有所往来啊。”
“这些东西应该是来自森林外的城堡。”阿妲说,“温亚德家的人与我们相处不错,但和老祭司他们关系更亲密。”
黑羽快斗吐槽:“服部和白马他们不是说老祭司反对族人和外界往来过多吗?他自己偏偏藏了一堆外界的东西,真是惜命又狡诈。”
“密室里也没有关于案件的证据,应该是已经被祭司处理掉了。”柯南脸上并没有失望的神色,而是望向阿妲,“阿妲姐姐,你知道什么对于老祭司来说有纪念意义的数字吗?”
小学生接过黑羽快斗手里的翻盖手机,按下开机键:“如果老祭司和外界一直保持联系的话,通讯工具里或许还有残余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