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走在最前面,问:“失踪案发生时,真的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吗?”
“这就是,最……离奇的地方。”阿巴图用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形容词,他推开自家的篱笆门让少年们进来,示意他们坐到屋门前树干做成的小板凳上。
老人想了想,又说:“卡塔思部落里两百多人,男人们外出捕猎,女人负责照料老人与孩子。”
侦探们合力翻译出老人接下来的话。
“恐怖的事情大多发生在清晨或黄昏。最初,是一个孩子在黄昏时没有回家吃饭。孩子的父母本来没有在意,只以为他是太贪玩了。可孩子到晚上时还不见踪影。”
“村民们一起出动,先去搜的山谷外面——前些年也会有狼和猞猁进村袭击孩子。山林里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其他小孩子说他们在中午就散开,各回各家了。”
“最后,孩子的母亲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儿子的鞋子,旁边还有一小滩血迹。”
听到这里,少年们的神色都沉重起来,阿图巴大爷起身到草屋里,拿出一盘腌鱼搭粗面饼,让他们凑合着吃。
老人讲起这些事时,表情已有一丝麻木:“阿木家的孩子不见后的第三天,和他玩得很好的另一个孩子也没了踪影——奶奶去拿盐块,再回头时,站在家门前的孙子就再也找不到了。”
“之后的三天里,又失踪了两个半大的少年,和一个刚成婚的年轻姑娘。”
“我们意识到部落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敌手,可能是大型野兽,也可能是居心叵测的外来人。酋长下令让男人们停止外出捕猎,轮流在村落里日夜巡逻。”
“要不是这样,今天我也逮不到你们。”
“酋长本人则亲自带了一队精锐,将方圆几十里的洞穴和深林搜了个遍,我也在那支队伍里。”阿图巴说,“我很确信山林里没有新来的猛兽,在你们之前,也没有外来人类的踪迹。”
鹿野傲一的眼睫毛不自然地颤了颤,又低头喝水去掩饰。
世良真纯借势说:“阿图巴大爷,我们都是在日本很有名的侦探,能不能让我们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阿图巴最终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答应了。
他着重强调:“夜间巡逻队的人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们,他们可以保障安全,也随时愿意为了部落杀死敌人。”
“欸,巡逻队里的人也都可以和我们沟通吗?”服部平次问。
微弱的灯光下,土著老人沉默下来,黝黑面容上的褶皱犹如老树上的树纹。
他说:“这些语言是以前的外来人教给我们的……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也和失踪案没有关系,你们不用追查这点。”
阿图巴的说法和侦探们之前得到的线索有出入,但他明显不想多提这件事。
于是白马探选择先把疑问放在心里,说:“老伯,酋长的住所是在这附近吗?作为外来者,说来我们应该去拜访他,或许也能从他那里得到失踪案更详细的线索。”
谁成想这话一出,阿图巴大爷更沉默了。
侦探们互相看看,心头浮现一个不好的猜想。
白马探先道了声抱歉,又试探着问:“难道酋长也……突然不见了?”
阿图巴摇摇头,苍老的模样上又添一层愁云,他压低了声音说:“半个月前,古牙酋长夜里巡逻时摔倒,再也没能醒过来。他唯一的女儿阿妲目睹父亲身亡的消息,受了很大的打击。”
老人拿起屋前的长矛站起身来,说:“不要打扰酋长的家人了。走吧,我带你们去村民们失踪的地方看看。”
经过短暂的商议后,侦探们两两分组,在凌晨山林的清新空气里走向不同的地方。
服部平次选择和鹿野傲一组队,两个皮肤黝黑的部落土著被阿图巴大爷喊来,此时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鹿野傲一目标明确地向阿图巴家不远处的草屋走去。
服部平次跟上他:“你知道阿图巴大爷不想我们接近这个地方吧。”
初中生小少爷耸耸肩:“没关系,我是小孩子,土著会先责怪你们这些大人的。”
“呵,小鬼头。”服部平次狞笑。
黑皮侦探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工藤什么时候能赶到,现在正是用小学生柯南压制初中生的时候。
“老头在听到外来人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了这边。”鹿野傲一环顾四周,“如果要监管外来者的话,给他们准备的临时住所确实应该在土著精锐的家附近。”
这片区域位于山谷的边缘地带,相对空旷,他们很快锁定一座门沿上落满灰尘的大草屋。
服部平次回头一看,跟着他们的巡逻队土著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大步向这边过来。
他和鹿野傲一互相看看,先向草屋附近的树丛走去,弯腰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