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长期任务的结案时间是十五年前。
而据他所知,乌城曦获得代号是在十二年前。
“是我父亲。”当晚,乌城曦在视频会议中说,“Ice wine是我父亲重回组织后获得的代号,十二年前由我承袭。动物园的任务也是他刚回归时由乌丸莲耶指派的。”
动物园用了几十年时间都没找到那颗传说中的潘多拉宝石,其他人自然也无从入手。那个任务其实是乌丸莲耶仍存疑心时的敲打。
组织成员的代号只有在持有者死亡时才会空置。安室透当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提起今天的主题。
“我下午的时候查看了和动物园有关的任务报告,乌城小姐,你在大概七八年前是与他们有过长期接触吗?”
“那可不是愉快的回忆。”乌城曦正在开车,夜晚城市的霓虹灯光映上她的面容,“让我想想……在这个故事里,我会把组织简称为Winery(酒厂)。”
一九九一年,乌城曦接到调查某个世界树势力的任务。
那个势力跟乌丸集团争夺一批很重要的科研人才,酒厂折了几个代号成员在里面,科研人才在械斗里死伤近半。
乌丸莲耶罕见地动怒,乌城曦接到的任务与其说是调查,不如说是歼灭那个欧洲势力的前置工作。
她以日裔留学生的掩护身份去往法国里昂,那是敌对势力的活动中心。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乌城曦还在乌丸财团的欧洲分公司里申请了一个高层职位,主打多线程做事。
乌城曦在后来的地下世界活动中得知敌对势力的精英成员以水生动物为代号。
她用了一秒钟决定叫对家为海洋馆,然后用了两年半蛰伏布局,在海洋馆难得举行的干事聚会时将那个建筑炸了个底朝天。
乌城曦棋差一着,对家的最高掌权者并没有死在那场爆炸里。海洋馆的Boss代号鲸鱼,聚会时派出的是替身。
鲸鱼本人紧急撤离法国,然后又撞上了杀气腾腾赶来欧洲的琴酒等人,海洋馆的其他幸存精英命丧贝雷塔之下。
老不死的乌丸莲耶说海洋馆在欧洲树大根深,派Top killer来帮忙。
乌城曦呵呵一笑。
她在法国边境与琴酒碰头,按常理来说,接下来应该是压倒性的围猎。
然后冰酒和琴酒一起翻车了。
一个星期后,鲸鱼走到穷途末路,负伤躲在一个小国的旅馆里。
酒厂来收网,旅馆周围却忽然冒出了大批装备精良的武装分子。乌城曦和其他代号成员始料未及,在埋伏里成为被反围猎的一方,甚至差点登上那个小国的通缉令。
忽然出现的不明敌人在比海洋馆实力更强,乌城曦在客场环境里被迫逃亡了两个月。琴酒当时身处核心战场,处境比她还糟。
逃脱追捕的路上,乌城曦将目光放在鲸鱼的老家巴黎,而后发现来捞鲸鱼的第三方是个热爱搜集宝石的组织。
“对,就是今天的那个动物园。”乌城曦边打方向盘边说。
原来海洋馆是不再相信潘多拉传说、在六十年代从动物园分裂出去的一部分势力。鲸鱼之所以能顺利单干,是因为他和动物园的掌权人是有血缘的兄弟关系。
鲸鱼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一直保存实力的好兄弟,不得不以手头的某件重要东西换取了兄弟的援手。
动物园的园长跟乌丸莲耶取得联系,从中斡旋,希望酒厂和海洋馆握手言和。
而乌丸莲耶那个东西违反往日的脾性,真的答应了。
伥鬼们谈笑风生,金钱与利益的高山下死伤一片,都化为略有些可惜的往事。
安室透问:“这就是之前的恩怨吗?”
乌城曦被他的话逗笑了,理所当然地摇头:“当然不是。”
一九九三年,进行俘虏交接的宴会上,鲸鱼因为得到了其他两方的保证自信出席。
银发的顶尖杀手准备了子弹,而在那之前,乌城曦优雅笑着给中年人灌下了一整杯毒酒。
棕发女人不再说话,安室透反应过来:“海洋馆彻底覆灭……不过时间过去那么久,动物园的往事还是要从别的渠道调查吧。”
旁听的柯南皱眉:“我还是不明白,一颗只存在于传闻里的宝石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影响力,让巨型犯罪组织寻觅几十年……”
乌城曦将车子泊进停车位,再一看视频画面,公安卧底和变小的侦探还在各自思考。
她没忍住笑弯了眉:“为什么不问问那条鲸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