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峥嵘等人悄无声息地退回最先停车的位置,十几个人碰头后脸色都不太好看。戴军气道:“凌旅,啊不,凌师长,这些人贩子真是又坏又毒,看来舒敬他们被拐去小黑窑挖矿去了。还被打了,情况很不乐观。”
尤其还涉及到少数民族问题就非常棘手了,一旦他们闹起来,政府也没什么好办法。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印子很快会被掩埋,再追踪起来就会很麻烦。而且开解放大卡没办法搞追踪,发动机声音大,开起来也响,还是要用吉普车。
他们绕回县政府门口,果见军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戴军叽里呱啦倒豆子般说了一通,末了重重叹了口气,感慨了一下上到无缘无故失踪的知情们,下到现在无缘无故失踪的老百姓,真是死得冤枉,活得受罪。青壮年劳动力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人说就没了,这些家庭的老少妇孺们该怎么活啊!”
孟图南抱臂看了眼天上厚重的云层,所有所思地开口道:“难办吗?天灾人祸怪谁去?”
“一道雷劈下来着了火,死了人难道怪老天爷吗?警察来了一看,哦,居然把埋土里几千年的白骨都劈出来了,还血肉模糊,缺胳膊短腿的,正好组织一下,叫这个民族那个民族的都来看看,为什么雷不劈别的地方单单就劈这片土地。”
大家一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戴军颤巍巍举起手问道:“那,小嫂子我多一句嘴啊,念什么咒能引雷?”
孟图南面无表情地斜睨他一眼,“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提供个思路呢?”她看着戴军迷惑的表情,又追了一句,“我是个手无寸铁的科学家,不是道士,你在搞什么封建迷信。”
凌峥嵘白了戴军一眼,“你开这辆车去跟踪面包车,多带几个人,他们手里可能有武器。”
孟图南几人下了车,凌峥嵘忽然走过来将她军大衣的扣子一粒粒扣好,又将雷锋帽的两个耳朵放下来扣在她下巴上。
大家都静静看着不做声,凌峥嵘提上孟图南单位电脑将她拉上解放大卡的车头座,扭头对余下的人道:“全体都有,上车。”
所有军人都坐在车斗里,杨清帆负责车,一行人往县招待所去了。
凌峥嵘安顿好孟图南和马凝霜后对严静姝交代道:“待孙正的车回来,你和丁同志负责将她二人安全地送回团里。”
“是!”
凌峥嵘留下了两个侦察兵在招待所,然后带人走了。此时距离年三十已不到一个小时了。
但很快孙正回来了,他拿着车钥匙,又看了眼腕表,差一刻钟到12点整。他询问孟图南,“小嫂子,是在这休息一夜再走还是现在就走?”
孟图南已小憩了会儿,现在精神还可以,她示意孙正拿上东西,自己率先来到院子里就着枯枝上的雪揉碎了抹把脸,扭头对孙正道:“警察的人怎么说?”
孙正叹口气,“困难很大,这里是少数民族居住区,很多政策落实有难度,法律对他们的约束力还不如他们自己族里的规矩。警察和县政府的同志都说了,涉多民族纠纷的首要原则是请示上报,层层审批,尤其这种刑事案件,可能涉及还有人命的尤其麻烦。”
孟图南的眸子里透着冷酷的凶光,嘴角也是不善的笑意,“走,去一趟242兵工厂,我记得那里正好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天意如此,咱们就顺天而行。”
严静姝和丁蓁亦,马凝霜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上了车,孙正对那两个侦察兵比划了个手势,扬声道:“出了招待所的门往东1公里,去县政府接待室找戴军。”
他将车子打着火,扭头看向斜后座的孟图南,“小嫂子系上安全带,赶时间,我开快些。”
孟图南一直仰头看着天,马凝霜顺着她的视线也看着,忧心忡忡地轻声道:“你,你真的要引雷不成?先不说工具,气象条件也要允许才行。”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孟图南收回视线,笑得眉眼弯弯,歪着头神秘兮兮道:“呐,且等着看吧,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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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工已经年过半百,但精神头矍铄,他很幸运,时代的洪流没有冲击到他,他作为242的技术骨干一直担任总工的,职务但随着返城的同事们陆续回来,他毅然决然辞去总工职务去了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