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上下打量庄可怀一番,许是见其相貌堂堂,衣着打扮皆非俗人。仆从道:“凡请您稍等。”
关上门,仆从去找陈勤。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陈列元刚走,陈勤便立马将烟云楼内不少知己美人请入家中,仆从来报时其玩得正欢,哪腾得出工夫去理会。
“不见不见!就说我病重,不宜见客。”男子不耐道。
“是。”
陈勤素来狐朋狗友仆从都认识,不认识的无非是一些志不同道不合的翩翩君子。陈列元口中的旁家孩子,这有什么好见。
等仆从再次打开大门时,三人面上皆不好看。那仆从也是大惊,刚明明只有一位公子,这怎么一会功夫又多了两位,竟还有一位是个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少爷的某位知己。
想至此,仆从不由得多打量了沈念两眼,该女子貌美至极,极有可能是少爷的姘头。原这两个男子是送人的,真是自己误解了,差点坏了少爷好事。
庄可怀与沈安然见那仆从眼神直勾勾盯着沈念,心中不满,两人一左一右站于沈念前方。
仆从面上露出谄媚笑来。他道:“姑娘可让我家少爷好等,快快请进。”
这话说得实在令人多想,庄可怀脸色黑了一圈,沈安然素来带着笑意的面上也冷下来。
“甚言。”庄可怀冷眼警告。
那仆从面上笑意不减,连连道:“懂,都懂都懂,几位爷快请进。”
庄可怀走在前头,沈念紧随其后的脚顿住,原是沈安然拉住他,男子温声道:“不若你在车内等着,谢兄那边有我与可怀便可。”
“不必,走!”沈念道。
陈家仆从甚是奇怪,竟直接将人带入主家内院后便自觉离去。三人觉得定有诈,拿出十二分的警惕。
周围传来一众人的嬉笑声,几人沿着前路找寻声音的出去。
陈勤红布遮眼,向四处扑遮。周围围绕着各色姑娘。
见有人入内,几位姑娘见怪不怪,向几人做出噤声的手势,又出来几人拉着三人加入。
三人忙拒绝。刹那间,庄可怀被人抱住腰部。
“小红红是不是!”怀中传来陈勤惊喜的声音,
少年面色已然全黑。又听怀中男子道:“不对,小红红腰比这细多了。”
陈勤脑海中将认识的所有姑娘排除个遍,仍是不得结果。男子将红色丝布从眼中摘下,一边嘟囔着:“让本公子看看是哪个小馋猫......”
四目相对,耳边是姑娘们肆意的笑声。
“你是何人!”陈勤并未想起眼前人。
“少爷,这人是烟云楼送姑娘来的,姑娘在您身后呢。”谄媚的声音不知从哪冒出,是刚刚不见踪迹的仆从,手中拿着一木匣子。
边说着边露出猥琐笑容走到陈勤面前,悄声附于男子耳边道:“少爷,药我为您备下了,小的一会就将它放到您寝居内,我办事您放一万个心,今晚陈府周围内外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少爷。”
男子双眼露出色欲的目光转向身后,月光下,女子巴掌大的脸上,五官柔和到毫无瑕疵,一双大大的杏眼里似是装着星辰大海。
虽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可在周围人的衬托下,更显绝世荣光。沈念被刚刚戏剧般的场景逗笑咧开的嘴角还未合拢,猝不及防与陈勤痴痴的眼神对上。
若说刚刚陈勤只瞧见庄可怀一人还并未发觉什么,现下两人站在一块他愈看愈觉得不对劲。好看是好看,但怎么看都有点眼熟。
“是你们!来人快来人!”陈勤大叫。
无人应答,男子又问:“你...你们来干什么!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沈念冷笑:“我们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谢长川在哪里?”
“什么谢长川在哪里?本公子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女子莞尔,又道:“我建议你赶紧告诉我们他的下落,不然!我朝律例既保护不了他,那也保护不了你。”
说着沈念一个眼神示意,铮的一声,身后少年拔出随身佩剑。剑风荡起,衣袖飘然。
陈勤只觉冷意袭来,他哆嗦着双腿后两步。周围一群女子也吓得四处逃窜。
“还不说吗?”女子放柔声音,语气却冰寒彻骨。
庄可怀向前两步,陈勤退无可退,破防开口:“他不与你们说你们找我做甚!”
“什么意思?”一直未说话的男子问。
既已开口,索性破罐子破摔,陈勤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我爹奉旨去沧州,谢长川他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跟过去,你们朋友没与你们说,来我家撒泼做甚。我娘过两日回来,本公子就想趁着她回来好好放松一晚竟还被你们破坏!”
见沈念一行人不做声,陈勤接着埋怨道:“今日得亏我娘没回来,若是我娘在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本公子最后一晚放纵就这么被你们毁了!你们必须陪!”
三人对视,十分有默契的开口:“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