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随我来。”
入内,男子较三年前成熟不少,背着身子瞧不见面容,但身姿英挺,仿若修竹,乌发如缎面随意用根红绸扎起。听到声响,谢长川转过身手中还搂着一卷书。
“好久不见。”男子微微一笑,笑意淡若清风。
沈念初见谢长川知道小书生好看的紧,面若冠玉,此刻一袭白衣更衬的其仙气袅袅不似凡人。
翰林院这群人就是这样指挥安排这么好看的人的。怎忍心!
两人三年未见,略显生份。“好久不见。”沈念道。
“谢兄,想我没?”庄可怀丝毫未受影响,抬起胳膊就去与男子勾肩搭臂。
“自然。”
听到回答,庄可怀面上露出满意的笑来。
寒暄完,两人趴在书案上迟迟不提离去。谢长川则在一旁整理书卷。
看上去一片岁月静好,如果不听三人聊话类容。
“谢长川!什么时候好啊,让我们一起去你家玩吧。”沈念嚷嚷个没完。
“谢兄,可需我来帮你?”
“不必,不若你们今日先行回去,改日我定登门拜访。”谢长川提议。
听这话沈念眼皮耷拉下来,楚楚可怜道:“这样啊,好吧。”见谢长川点点头似是要为自己送行,其又忙道:“但反正闲也是闲着,我再等等也行。”
听此话男子抬起的手顿住,略一迟疑神色不宁问:“可怀可要回去?改日你我几人再聚也无妨。”
“谢兄不必管我,我向来闲惯了。”
看来两人今日是执意要与自己归家,谢长川面上露出一抹转瞬即逝地苦笑。
又过了两三时辰,暮色模糊,如浓墨涂抹天际。
“二位久等。”谢长川忙碌完幽幽开口,却发现无人回应,转身望去才发现两人已昏沉睡着。
小书生不是心狠之人,若两人今夜于此明日定当染上风寒。谢长川轻叹口气,轻轻走于两人面前。
先抬手轻敲桌面,沈念眠浅,睁开迷糊双眼,月光下谪仙降世,惊为天人。不由伸出手来触摸其如玉面庞,冰冷一片。
仙人声音冷的像淬了冰:“醒醒。”
沈念打个寒颤清醒过来,顺手将一旁酣睡少年喊醒。
“沈念!干什么!”少年惊呼转而对旁谢长川问:“谢兄忙完了?”
男子微微颔首,又听女子一旁嘟囔:“幸将你同僚多加给你的活计还回,不然今日还不知到几更几点。”
谢长川眼中含笑道:“走吧,寒舍简陋,二位还是不要嫌弃的好。”
少年般肆意的年纪里,在乎的同龄人面前展露短处小有难堪,这种异于寻常面对的嘲讽白眼,谢长川对两人前往寒舍心虽有抵触。
可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又或是内心深处想多与面前两人接触,他们是善意的。
谢长川,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天地沉寂,人语伴着风吹树叶“哗哗”作响。
三人行。
原先庄可怀站于二人中间,可其于沈念拌嘴不过,气急跑到谢长川地另一边,于是乎现在三人占位是谢长川于中间,另两人分站两边,两人辩了一路,中间男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全然听不清两人在辩个什么东西南北。
“我就说让车夫不要先回去,你看好了现我们还要走回去。”庄可怀抱怨。
“那我又不知道我们今夜几点回去,今日出门又未报备,只能让车夫回去说明缘由。”女子忿忿开口。
“那回去说明完就不能让车夫回来吗?”
“回来本小姐不露馅了,庄大公子,下次麻烦您自个带车可成?”
少年被怼得无言以对,束起长发随晚风飘扬更甚。但他很快意识到什么,他问:“露馅?你让车夫回去说明缘由有说明可露馅的?”
沈念撇撇嘴道:“我由衷怀疑你的名号是买来的,和表姐说说《天下赋》找哪位高人待笔?我自然不能实话实说。”
“那你说的什么!”
“自然说…今日在庄府陪你姐。”
庄可怀:“……”
谢长川站于两人之间,他不能理解一个话题为何能聊整整一路,莫名有些吃味。
谢府里翰林院不远,走个半个时辰也就到了。谢长川天天走倒不觉得又什么,另两人则不认同,一进内就到处寻坐的地方。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来。”谢长川道。
“多谢多谢。”沈念与庄可怀一同开口。
待男子拎一壶热水入内,发现那两人有如在自家般,自顾自地闲逛来。
“寒舍简陋,还望二位将就。”男子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沈念听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不待其细想,庄可怀“扑通”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