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念相信,财能抵万难,有了庄可怀的经济援助,一切都将有条不紊的朝着希望奔去。
事情有了转机,沈念难得睡个好觉。
“小姐,外面有一男子求见。”
女子被扰了清梦,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任兰苑为其梳妆完,慢悠悠步于外室。
“何元,你为何一直如此装扮。”沈念问。
一早听说有男子求见沈念还以为是自己得罪什么人找上门来了。
那黑衣“男子”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拔的绿草,听得此话,一手把玩着草的另一边道:“麻烦。”
沈念不理解但尊重。
“走吧!该到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女子阔步向门外,屋外是广阔无垠的天空。
兰苑也紧随其后被沈念制止住:“兰苑,你家小姐安全的很,你就放心呆在家中为我们备好后勤。”
四月天里,又是天晴。
沈念何时如此艰苦,走了大抹一时辰,额头已流出斗大汗珠,但其咬着牙悄无声息的用手锤了锤腿。
但显然被何元注意到了:“快了,前面就是了。”
“不累,我就是手太闲了。”女子没底气的小声嘟囔着。
不知何元是否听到,黑衣女子飒爽的面容露出丝丝笑意。
又过去了一煮茶的功夫,一片广袤的药田映入眼帘。
沈念睁大眼睛。
“想什么呢?赚的钱又到不了他们手上,自然穷。”何元似是看出沈念想的什么,面无表情的说。
女子抿着唇不做声,内心狂骂那□□商贪官。
“走吧,我带你去找这边负责的人。”何元说。
仔细看来,在这广阔的药田旁有几处茅草屋。
进草屋内一股汗味熏的沈念直反胃。
何元随手拔下手旁不知名草,给沈念递过去:“这里农民每天回去不方便,有些草药矜贵需要一直有人盯着,就搭了这几处茅草屋。”
黑衣女子沉吟片刻又道:“你把这草放于鼻头,散散味。”
沈念眼角泪珠还未擦出,却是摆摆手道:“没事儿,适应适应就好。”
“你刚刚摘的是什么?”适应个大概的沈念猛的看到地上刚刚何元给摘的草药,瞪大了双眼心疼的问。
“好像叫菘蓝,怎么了?”何元不以为意。
不待沈念一阵心疼,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药农回来了。
进内的却是一青年。
不知为何何元见到他似是面色很不好。
“你找我干什么?”那青年语气并不好。
何元语气更不好:“找你谈笔生意做不做?”
“你找我谈生意?莫不是那老女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男人冷笑一声。
“你……”
见自己再不插手俩人就快要打起来,沈念咳嗽俩声:“找你谈生意的是我。”
那青年将沈念上下打量一番,嗤笑:“我尚有事,没有功夫与你们搞这些过家家。”
说罢转头欲走。
沈念跑于门前,张手拦住。
“难道你想为别人打一辈子工吗?你尚有事是指为别人忙前忙后流血流汗到头来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吗?”女子盯着青年一字一句道。
男子咬了咬后槽牙,恼羞成怒的握紧了拳头。
而一旁何元一直盯着其动作,见其拿出攻击状态立马站到沈念前:“动她前先看你自己打不打得过我。”
青年深吸一口气,听得沈念道:“不若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沈念指了指那屋内仅有的方桌。
“你的意思要我欺骗主家?”青年问。
“这怎么能叫骗?收成好不好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指不定到时候就不好呢。”沈念反驳。
“你以为主家那边当真底层什么也不管?”青年略缺几分胆量。
沈念把玩着刚刚那株菘蓝:“这就要看你到时候如何和主家说了,我只需你晚交草药十日,也不是什么太过苛刻的任务,十日之后你照常收草药便是。”
“我若完成又有什么好处?”
“你一月月钱多少?”沈念并未直接回答青年的问题。
“一百五十文。”青年答,细听还略有几分骄傲。
听得此话,沈念瞧了瞧青年,喉间溢出轻轻笑声:“你若帮我做成此事,我给你一千文。”
青年思索不过片刻,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成交,不过你得先给定金。”
女子双眼弯弯:“可以,明年四月下批草药成熟交货,半年后我交与你三百俩定金。”
俩人离去。
“我们接下来去哪。”黑衣女子问。
“我们先去找辆车。”沈念一把挽住何元胳膊,可怜兮兮道。
真不能再逞强,再逞强腿要废。
黑衣女子面上冷漠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沈念:“只有牛车,坐不坐?”
“坐。”
片刻后,黑衣女子不知从哪找到一匹驴来。
沈念哀嚎:“啊不是牛车吗!这…这是什么!”
女子见其还有力气哀嚎,冷声解释:“你该庆幸还有驴,不若只能走回去了,我是无所谓,看你。”
听得此话来不及思考,女子一股脑爬上驴车。
“万难皆过客,乘风至青天!”女子高呼。
傍晚风迎面而来,往后定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