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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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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没看见移开视线,烟花已经燃尽至尾声,空气里弥漫轻微的烟尘味,谢闻颂这才开口:“回家吧。”

……

温遇现在踩高跟鞋比之前熟练很多,不知道是鞋适应了脚还是脚适应了鞋,四五厘米的高度也能走得很稳。

裙子有些薄,不过她带了件一直垂到小腿长度的外套,初春的温度倒也应付得过来。

指纹贴在识别处,温遇打开门,把外套脱下挂在门口,头也没回和身后的人说:“你是在这待会还是——”

谢闻颂根本没给她把这句话说完的机会,单手从温遇身后扣住她手腕,相当轻易就跨步到她面前。

他本来也没离她多远,这一下面对面的贴合,让刚刚凉意未去的皮肤迅速蒙上层糖霜似的薄热。

屋里灯一盏没开,温遇被谢闻颂两边的胳膊困在方桌之间,他完全没给自己低头的机会,精准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唇,将他的气息自然而然渡过来。

温遇觉得自己要有原则,在没处理完事情之前绝对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唇缝被霸道的温热吞没,她能做的只有守紧自己的牙关,身后是方桌,她也没有第二条退路。

可偏偏谢闻颂不让,指尖从她的腰侧试探性往上,隔着层布料向上似有若无摩挲,走走停停一路到她的耳朵,生涩却炽热的撩拨,仿佛就等着她破功而得逞。

温遇急促喘了声,不得已扭头,中断他们刚才还镶嵌在一起的呼吸。

谢闻颂还想凑上来,温遇往一侧偏头,长发把大半张侧脸挡住。

相连的吻中途而断,谢闻颂明显有要继续的意思,双臂箍住她的腰,不用太大力气就把温遇抱到桌面上,从膝盖处分叉的鱼尾波浪自然下垂,半披在女孩腿上。

温遇不想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好像他们之间不管出现什么都不需要交流什么似的。

她不喜欢这样。

酒精一股劲全冲上脑,温遇积攒多天的情绪根本不需要什么预兆就能猛攻泪腺,滴滴烫人的泪就那么掉下来。

她之前在谢闻颂面前掉眼泪从来都是安安静静,仿佛只是情绪在日记本中堪堪折起一角,不经意间表露而已,很快便可自愈。

可这次,她的眼泪根本擦不完,喉咙里的哽咽压不住,细碎的哭音响在黑暗里,撕碎一切暗里掩盖的平静。

“我讨厌你,谢闻颂。”

断断续续的哭声里,温遇努力把这两个字说清楚。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今天和你说事,可从你离开那天到现在,你为什么连那天的事多余一句也不说,上来就这样。”

“我都不想,你还这样。”

她说的是他刚进门就吻她的事。

温遇用手背把眼泪胡乱抹掉,她也知道这样妆估计都已经花掉,糊在脸上一点也不会好看,可她就是不想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

这从来不是好哄不好哄的问题。

反而是她对他们感情的认真。

因为认真,所以才想主动解决问题。

“……”

谢闻颂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指端扶在桌沿,他等温遇把话说完,顿了会儿才开口。

“对不起。”

“别哭。”谢闻颂从餐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折成四方状纸巾裹在手指上,想去给她擦眼泪:“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

温遇没拒绝他主动凑过来的示好,不过也没表态,睫毛被泪水沾得很重,她只能把眨眼的频率变慢,用裹挟着水雾朦胧的眼光看他。

刚才哭过的后遗症还在,女孩说话都一抽一抽的:“那你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谢闻颂动作轻柔地把她眼泪擦完,将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重新凑到她身边。

“嗯,公主说什么我都听着。”

温遇第一句并不打算直接说,于是带着小情绪又重复了句:“我讨厌你。”

“嗯,公主讨厌我,我知道。”

谢闻颂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弯起唇角,趁她不注意在女孩唇上啄了下,像吃到糖的小孩。

温遇懒得和他计较,直接把他的肩膀往远推:“事情没说完前,不许亲我。”

“你有不开心的地方可以和我直接说,完全不需要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你知道你这几天什么也不说就走了,让我觉得……”

温遇抿唇,认真看他:“让我觉得,我没被你很认真地在意着。”

谢闻颂瞳孔漆黑如墨,静静听她把话讲完。

“我知道,这段感情你比我来得更早一些。”温遇垂眼看自己的高跟鞋鞋尖,“但我也不晚。”

像是怕他没听进去,女孩重复:“真的,我也会为我们之间的矛盾难过。”

说到这,她嘴又瘪下去,自然而然地开始委屈,“你当时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谢闻颂从她刚才说不晚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发酸,她说这番话,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动容。

他一直喜欢的人,在很认真对待这份感情。

他的鱼鱼公主,真的很为他考虑。

可错在他,被一时的情绪挡住她关切的目光。

是他的错。

是他惹公主伤心。

谢闻颂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嗯,我的错。”

“你也不问我撤回了什么。”

“嗯,我的错。”

谢闻颂又问:“那公主可以告诉我,撤回了什么吗?”

“不告诉你。”

温遇伸出两只手去捏他的脸,虽然没使多少力气,不过语气却相当“凶”。

谢闻颂第一见到有人恃可爱行“凶”。

“我讨厌你,谢闻颂。”

“我好讨厌你啊。”

讨厌说得跟撒娇似的。

生怕他不够喜欢她。

“又讨厌我了啊。”谢闻颂故作惋惜语气,重新恢复刚才和她之间的距离,诚恳发问:“那要怎么办?”

尾音埋在空气里,他像只小狗凑上去:“亲亲你可以气消吗?公主?”

“不可以。”

温遇拒绝后,继续把之前的腹稿和他讲完。

“我真正想和你说的是,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你的想法,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处理那些情绪。”

“我希望我们之间有充分的沟通。”

女孩稍作停顿。

“你那天不开心的原因我也大概清楚。”

“我也在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之后被其他人知道也会是很正常的事。”

温遇咬唇,视线上抬看着他,决定给出她深思熟虑的第一步:“你说的我也会考虑,等我想想给你一个答复行吗?你等等我,好不好?”

他有什么理由会说不好。

不好的是他。

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公主,和她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被她自身的勇敢、善良和坚定浇灌,成长成可以和她站在一起的人。

一直被照顾和温暖的,从来都是他。

“好。”

谢闻颂又问她:“眼睛疼不疼。”

“不疼。”

温遇摇头,伸出双臂揽住谢闻颂的脖颈,将上半身的重量挂在他身上。她脸颊还有酒精作用未退去的薄粉,像一颗还没熟透的水蜜桃。

温遇往前挪挪,语气似带诱惑,小兔子不打算继续藏起尾巴,甚至相当大胆地凑近。

“那现在你能给我看看你的吻技吗?”

温遇很少把这种话说得这么直接,所以尽管已经给自己鼓过勇气,却还是不可避免平添少女的羞怯。

手还圈在谢闻颂的脖子上,他这个身高,温遇还得稍微仰点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不自觉的撒娇就够让谢闻颂折腾一会儿的了,更别提她主动说这种话。

谢闻颂根本拒绝不了她的任何靠近,压抑克制的情绪让他只能先用手背爱怜地碰女孩薄粉的脸,眼神落在她的肩膀:“今天很漂亮。”

“我哪天不漂亮。”

温遇不满地鼓起腮帮。

耳边传来道很好听的笑声,紧接着温遇感觉自己被人从餐桌上抱下来,高跟鞋跟落地发出很利落的声响。

她双手还攀在谢闻颂的肩膀上,后者从她腿弯打横抱起,几步走至沙发边,将她放在长沙发上。

谢闻颂又走到鞋柜边拎起那双粉兔子拖鞋,往返把她脚上的高跟给换下来。

温遇低头看他帮自己换鞋,碎钻高跟被谢闻颂拎走放入鞋柜,等这一切做完,他又走到沙发旁边,一边似雀啄碰她的唇,一边把她压在沙发上。

刚才的微醺此刻好像又回来似的,温遇都怀疑他是不是也喝了酒,不然为什么刚碰上唇就有种喝醉的感觉。

不过他是开车来的。

又怎么会喝酒。

唇齿交缠的热气从潮湿黏滞中旋转上升,像团根本散不尽的雾气蒙在眼前,温遇理智的思绪逐渐远去,双臂不自觉抬起重新虚虚圈着他的脖颈,感受到舌尖被他吮麻,又被轻轻放开,仿佛手中将松未松的风筝线,又想放开又舍不得放开,最后不过几秒又重新再被勾过去。

谢闻颂明显比她会亲,给她换气的时间时似有若无贴着她的唇轻轻用牙齿刮,将她唇上干燥的地方一点点濡湿,等过几秒又重新伸舌进来,带着口腔中的水渍搅动,互相给彼此分享最亲密的气息,发出轻微的,却不容忽视的声音。

谢闻颂吻完她的唇又去亲她的脸。

温遇脸上干掉的泪水仍旧咸涩,被他唇上的湿意微微化开,从唇上浅浅的纹路渗进去,泛起极其细微的痛感,却让他脊背瞬间僵直。

谢闻颂想起她刚才的眼泪。

仿佛把这几天女孩心里也不好受的情绪,完完全全渡到了他眼前。

他怎么会心不软。

他怎么舍得。

可他还是让她哭了。

他不想再让她哭了。

谢闻颂呼吸也有点急促,早已熨热的唇从她脖颈一路下到锁骨上窝,唇缝往里收紧带气,在皮肤很薄的位置吮出一块红痕。

温遇正和喘息对抗,把他的名字咬得破碎。

谢闻颂拂开她颈侧的长发,贴着她耳朵说了句。

“宝宝,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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