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夕唇角上扬,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很好,他很满意,虽然突然觉得清灵君也不那么有意思了。
但只要吞下用他的香熏制而成的药丸,他不担心她不听话。
“咻!”
细微但快速的动静从门口传来,一根黑色的长针穿透彩色的药丸,带着药丸“嘭!”地钉在夙夕身旁的木柱上。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飞速飘至秋宴身边。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秋宴松了口气,她极快地撕开袖子,紧紧围住秋时口鼻。
然后趁着夙夕怔愣之际,左右手两指并拢交于额前,清灵剑突然灵光暴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躲在蝶群后面的男子刺去。
秋宴本就没打算吃下药丸,她原想趁着夙夕全神贯注观察她时,偷偷控制清灵剑偷袭,现在秋时突然出现,效果也是一样的。
反正都是打他个猝不及防。
秋宴指尖灵光闪烁,清灵剑带着势不可挡的其实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咻咻咻”数根针齐发,秋时的针跟从前不同,从银白变成了墨黑,上面还附着着诡异扭曲的黑气。
剑与针几乎形成了密不透风避无可避的一击,夙夕挥手,蝶群挡在他跟前。
清灵剑过,蝶群做成的盾粉碎,但紧接着剑身刺中的人也开始消散。
一如先前那样,夙夕化蝶不见,空气中只留下空幽的声音。
“看来清灵君还是想跟我打一架,好啊,那就打吧。”
闻言秋宴凝神打量木屋,眼神锐利地扫过周遭,都没有发现夙夕的身影。
周围半响没有动静,鼻尖的香味却越来越重,恍惚间突破了她紧紧缠绕在脸颊上的布。
秋宴后退一步,伸手往旁边摸,“阿时,”
却不想摸了个空,她回头一看,哪里还有秋时的影子,就连应该躺在木屋里的孟逍遥都不见了踪影,再转头四周只剩下一片灰蒙,她不知到了何处。
“师姐?师姐!”
东塔,秋宴突然消失在原地,秋时翻遍了整座木屋,就连开满荷花的池塘也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将人找出来。
整座木屋空空如也,只剩下秋时和虚弱躺倒在地的孟逍遥。
“你身上的魔气,是我魔都的吧?”
耳边突然传来夙夕的声音,飘渺如远在天边,又好像紧贴着耳后,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秋时浑身激起一排鸡皮疙瘩,恶心得想把整个耳朵扯下来,他并未回头,右手往后便是接连几根冒着幽光的长针毫不犹豫地射出。
长针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只能感受到几股气流狠戾森冷,朝着某个方向不留余力地攻去。
“哎呀,我不过是问问你,你就要动手?”
声音又远了。
“真小气~”
又近了。
像个鬼一样让人烦不胜烦,师姐无端消失不知状况如何,秋时的忍耐已到极限,他双眼赤红,脑中黑影闪烁,几乎遮蔽了大半的视野。
手臂上的红纹又开始闪烁,但频率微弱,跟先前相比就像竭力的老人。
“闭嘴!!”
“闭嘴!!!”
秋时抱着头大吼,无差别向四面八方咻咻咻发针。
万针齐发,速度之快,力道之狠,长针所过之处碰到的物体全都化为齑粉,东塔整座木屋顷刻间几乎沦为废墟。
空气中飘忽不定地声音带了些探究。
“诶?我还以为你能过完全过滤那些魔气收为己用,原来你已经神智不清了啊。”
他叹息,像是怀抱着满心的遗憾,声音却是雀跃。
“算了,也不指望你再吸收,就把你身上的给我就好。”
话落整座东塔下方传来震动,似乎有猛兽被压在塔下即将破土而出。
“嘭嘭嘭嘭!!”
“对了极妍君,虽然你看不见,但你师姐也在这里哦,所以我劝你还是把那些毒针收一收,误伤了清灵君就不好了,你说对吧?”
地板龟裂,比青壮男子的身形更为粗大两三倍的黑色巨藤从地底钻出,如同看见稀世珍馐一般争先恐后地朝着最中心的男子奔去。
秋宴在秋时、孟逍遥和夙夕都消失后就始终保持警惕,空荡的四周有几分诡异,头顶像是被乌云遮蔽,四周也灰蒙蒙地看不真切。
“咻咻咻!”
突然,密密麻麻无数股狠戾的气流从某处迸发,秋宴手持清灵剑一边防御一边躲闪。
那些一小股一小股的气流几乎无形,只在经过身边时会传来风声。
秋宴沉眼,跟气流擦肩而过的时候发现其中包裹着一只极细长的黑针。
她还在东塔。
秋时他们也在,她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她。
“阿时?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