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尘：“！！！”

他刚想惊叫出口，默逸风一把捂住他的嘴，他也下意识捂住对方的嘴。

——柜门此时正好被打开。

外面的人扫了一眼，里面空无一物：“这里也没东西。”

.

两人滚落到一个漆黑的空间内，沈玉尘只觉得全身发疼，趴在地上半晌，艰难爬起来。

“……大人？”他试探性喊了一声，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这地方……竟然大得能产生回音？

他随即弹了弹手指，凝聚出一颗光球，瞬间照亮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石洞。

他刚想转身照向后方，结果一侧身，直接撞扑入了一个软软硬硬的东西。

“嘶……”沈玉尘吃痛，刚想后退，腰间突然被一股力量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他猛地一抬头，对上了一双阴沉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让人背部发麻。

“你……干嘛？”

默逸风紧盯着他，目光幽暗，有种说不上的压迫感。

沈玉尘正想挣脱，给对方一拳时，默逸风的手突然松开了。

沈玉尘刚要说点什么，光球的光芒正好升至洞顶，整个石洞的景象终于清晰可见——

在他们前方，摆放着三口长形木箱。

瞧见此物，沈玉尘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场景让他想起当初在秘境，见到柳明振的棺材时的感觉。

两人一步步走近，沈玉尘屏住呼吸，望向木箱内部——

还好，里面是空的。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默逸风伸手探进去，眉头微皱：“这里之前装过人，还放了不短的时间。”

沈玉尘走近细看，果然，箱内的木质颜色与外界不同，是曾经长时间压着某种东西导致的。

他逐一扫过，当视线落在最后一个棺木时，心里猛地一沉。

他很肯定，这三个棺木之前装着的，是柳明振的妻子和儿女。

一个是成人大小，另外两个则是小孩的尺寸。

沈玉尘紧皱眉头，低声道：“而且，这里是柳明振的医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条秘道。”

默逸风摸了摸石壁：“但他们的尸体呢？”

应该不是柳家的做，看他们方才的行动，还不知道石洞一事。

……

石洞顿时安静无声，沈玉尘的目光落在那几口棺材上，声音低不可闻：“白顾辰……”

这个名字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柳明振在柳家消失后，最后一次露面时，身边的人正是白顾辰。而在那处秘境，柳明振已经躺进棺材里，这件事白顾辰不可能毫无关联。

可还没等他深思，衣领猛地被人拽住，他的喉咙一紧，抬头便迎上了默逸风锐利的视线。

“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默逸风语气带着怒意，眼神阴沉得可怕。

沈玉尘这才觉着大意了，刚才竟然不小心把白顾辰的名字说出口了。

对默逸风来说，这个名字是绝对不能触及的存在。而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定虚宗的一名普通弟子，按理根本不该知道这个名字……

沈玉尘被揪住衣领，哑口无言，这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圆回来了。

默逸风指骨发白，将沈玉尘拎高：“你不说，是很想死在这里了？”

沈玉尘顿时感受到强大而压抑的威压笼罩整个石洞，让他浑身发寒。他强忍着不适，脑中飞快转动，终于挤出一句话：“我方才是说尘！棺木在这里摆了这么久，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实在奇怪！”

他余光察觉到默逸风的眼眶微微泛红。

默逸风手指紧了又松，沉默了一瞬，语气突然低落：“……是吗？”

沈玉尘被放下来，脚步踉跄了一下，松了口气。

刚才只是随口提了一个名字，默逸风的反应就这么激烈，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等离开这里后，一定要查清楚。

稍作喘息后，他们开始在石洞内搜寻。但这里除了几副棺材，什么都没有，空荡得诡异。

可是沈玉尘不认为柳明振费尽心思挖出这条秘道，只是为了摆放几具尸体......

尸体？

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睁大双眼：“不对！为什么没有尸臭味？！”

沈玉尘突然想到，既然三具尸体长时间放在这里，应该会有腐臭，但进入石洞这么久却一点臭味都没有。

话音落下，默逸风的神色也变了。他皱着眉，仔细嗅了嗅空气，沉声道：“很淡……但石洞里有草本和香料的味道，应该是长时间使用人参和龙涎香后残留的气息。只是味道太轻，刚才没注意。”

沈玉尘回忆起之前在暗道中发现的那张药方，上面记载的，全是防腐药材……

他的心脏猛地一颤。

这些药材的用途，该不会是……

默逸风也想到了这点：“人死后，还需要极力保存尸体的原因……”

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骇然。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沈玉尘脑中逐渐成形。

几十年前，柳明振的妻儿去世后，他曾将自己锁在医馆里许久——

期间，一直在试图制作能够复活妻儿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