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玉尘听见身旁的默逸风喃喃自语:“没毒,放你一马。”
“聂玥坐下,”凌衣嗤笑,首先让身边的女孩安然落座,随后才在他们进来后的首次认真打量沈玉尘:“听闻伏天风又招收了新弟子,我还以为只是个传闻,如今看来,这位眉清目秀的美人,便是你们的徒弟?”
沈玉尘这时注意到酒楼底层不仅只有他们,踏入其中才发现有数百人正默默盯着他们,目光如炬,显然已将伏天风视作劲敌。
傅俊煊温声回答:“凌衣姑娘何时变得如此热心,连他人门派之事也要插手管理一番。”
“我只是听说这位新弟子出身杂役,担心他承受不住修真界百宗门的压力罢了。”
话音刚落,场内一片哗然,众多修士纷纷表示认同。伏天门是修真界无数弟子的梦想门派,如今一个出身卑微的人竟成了他们无缘的亲传弟子,难免引起不甘,这种情绪转而化为嫉妒与质疑。
默逸风面如止水,冷眼看着这群平日里最爱在背后议论他人的人。
经过凌衣一番言辞的推波助澜,其他宗门的弟子对沈玉尘的批判愈发肆无忌惮,从身份地位的讨论上升至外貌关系,各种荒谬的猜测纷至沓来,他们的盲目自信如同一道坚固的护盾。
事到如今,傅俊煊若再出言辩解,只会加深人们的猜忌。
施炆在后,一时冲动,上前试图解开误会,而蔡羁则在后方冷眼旁观,对他而言,沈玉尘陷入困境正是他的乐趣所在。出发前他曾对程木飞承诺,要在此行中给沈玉尘一个教训,如今的局面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施氏公子的言论更加激起了弟子的情绪,认为沈玉尘已经将施家都一并收买了,污水越泼越烈。
默逸风忍无可忍,心中暗想立刻将这些人一并铲除。
然而,他尚未动手,方才喧闹不堪的酒楼瞬间静默无声,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停滞在上一秒的动作中,一动不动。
施炆惊得口音都歪了:“怎妈会事?“
凌衣原本泰然欣赏着楼下的骚动,见状,拧着眉头,正欲起身查看。
“别动。”
沈玉尘冷冷地命令,他小小的身影伫立在楼下的一侧,显得微不足道,如同一只蝼蚁。
理应如此,但此刻凌衣却不敢轻举妄动,她的脖颈不知何时被细密的金丝缠绕,鬓角的汗珠滴落于其上,轻轻一触便断为两截,不难想象若是脖子碰上,便如利刃割裂血肉之躯般,干净利落。
酒楼中的其他弟子亦然,金丝在他们未曾察觉之时已然遍布四周,他们如陷入网中的猎物,无法抗拒,下一步是等待死亡的降临。
傅俊煊也未曾察觉沈玉尘在暗中做了这些,表面神色自若,心中莫名顺畅。
“师兄,你继续。”沈玉尘冷眼俯视这些被困在他网中的畜生,不欲再听他们多言,让傅俊煊将大会继续下去。
默逸风仰望,密如画布的金丝在酒楼高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金色网络,在灯光的映射下,光泽流动,每根金丝中充盈着浓厚的灵力。
玉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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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沈玉尘出手,大会顺利进行,现场无人敢抗议,默默点头同意。本次前往秘境的元婴修士有三名,分别为傅俊煊、默逸风、琼花宗的凌衣。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服下压修丸,随即定下三日后的午时为启程之日,便各自散去。
沈玉尘解除金丝束缚的瞬间,弟子们如释重负,不敢再多言。凌衣望着灵风宗几人离开的背影,心有所感:“聂玥,今年伏天门收的新人,帮我查一下他当杂役时的信息。”
聂玥应声,思索着刚才的金丝:“他使用灵力时,我们都察觉不到流动,高手。”
“你知道吗,“凌衣随意摇晃着酒杯:“这种无声无息的绝技,我只在长年潜逃的逃犯中见过。”
回想刚才,沈玉尘深邃的眼眸,当中蕴藏着一片无尽的深渊,像要将一切吞噬。
她停顿良久,目光凛然:“练成这种技术,定是刻意所为,可能他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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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沈玉尘打了个喷嚏,暗自揉搓着捂不暖的双手。
默逸风在后面看着,下意识感受自身温度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