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他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郁茜罗,想要留她一道用晚饭,两人既是要培养感情,定是要多相处的。
郁茜罗丝毫没瞧出他的神情有挽留之意。
“世子,我和哥哥就不打扰了,还要回去给娘亲报个平安。”
孟观行默了默,点头,“日后避着些柴秀容,他不是个好惹的。”
“我与他同住玉京,他觊觎我,我总不能一直躲在家中不出来。”郁茜罗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世子哥哥不能遣人暗中保护我们吗?”
这人若是有求于他,说话格外好听。果真有事世子哥哥,无事孟观行。
孟观行却没有当即应下,他若是轻易点头,她没有麻烦,定不会主动靠近他。
“柴秀容的手下我已经吩咐伯羽送进了牢里,按律法处置,也给了柴秀荣警告,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敢乱来。”
郁茜罗只好点头,现在郁书锦在,她不好和孟观行撒娇卖乖,“那我们先走了,世子哥哥。”
“嗯。”孟观行点头,目送她和郁书锦下楼。
望着她头上粉色珍珠首饰,他眸中不自觉含了两分喜意,暗自揣测,郁茜罗是个没大追求的,爱慕虚荣,喜爱华服和首饰。
他只要投她所好,多与她相处,送她金银首饰,她自然会喜欢上他。
华丰替他搜集来的追求姑娘法子,也不是很难,无外乎投其所好送礼,而姑娘家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
贵重的首饰,漂亮的衣裙,兔子之类的可爱小动物,再学着说些甜言蜜语。
郁茜罗和郁书锦一道回到家,郁织金尚未从铺子里回来。
耐不住郁书锦追问,郁茜罗与他说了柴元顺一事,郁书锦惊住,“他竟然是我们的父亲?!柴秀容那混蛋是我哥?”
郁茜罗点头,分析道:“外人皆说柴秀容是宣慈长公主与前驸马所生,但你瞧他和柴元顺的面相,定是柴元顺亲子!”
“所以宣慈长公主和第一任驸马未和离时,便和柴元顺有了首尾,而柴元顺不知什么原因去了宁阳,入赘我们郁家,欺骗娘亲和祖父,后假死脱身!”
郁书锦好半晌才道:“难道是他害死了祖父?”
郁茜罗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事过去太久,除了柴元顺,怕没人知道真相。”她不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揣测这件事情。
她和哥哥与柴元顺没有任何感情,可娘亲不一样,他们二人做过短暂的夫妻。
柴元顺欺骗郁家暂且不说,若是柴元顺当真害死了祖父,最痛苦的莫过于娘亲。
郁织金怔在廊下,她没见过柴秀容,现在听女儿一说,才知道当年柴元顺欺骗郁家,可他说话明明带有宁阳口音……
她好半晌回过神,没有惊动屋内一双儿女,转身出门。
她要亲自找柴元顺求证这事,他若是真害死了她父亲,纵是舍命也要报仇!
郁织金直接坐车来到柴府,对守门的侍卫道:“劳烦通传一声,我是郁氏成衣坊的郁织金,要见柴大人一面。”
侍卫见她气度不俗,生得又十分貌美,怕是与府上主子有牵扯,忙招来一个小厮,让人进去通传。
小厮见是一貌美妇人,不去找柴元顺,反而去找宣慈长公主。
郁织金等了好半晌,从院内走出一个眉眼严肃的嬷嬷,上下打量她几眼,“郁夫人里头请!”
郁织金微一颔首,随她一道进去。
一路径直接往内院走去,郁织金很快反应过来,怕是那宣慈长公主也在。
花嬷嬷领郁织金进屋,郁织金甫一进门瞧见端坐在明间高位上的宣慈长公主,模样生得只算中人之姿,但一身秋香色华服穿在身,瞧过来的神情端的是高高在上。
皇室公主的气度一览无余。
花嬷嬷率先向宣慈长公主恭敬行礼,郁织金神色从容随着一道屈膝行礼,“民妇见过长公主!”
“起吧。”宣慈长公主并未让她落座,“不知你今日来找本宫有何事?”
郁织金开门见山道:“我今日并非是来见长公主,而是来见柴林,也就是如今的兵部尚书。”
“柴大人的事,想必长公主已经知道,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
宣慈长公主眸中流泻出两分欣赏,“本宫的确知道。”
郁织金接着问道:“柴府长公子是柴林亲子?”
宣慈长公主没有否认,只道:“过去的事情皆已经过去,郁夫人莫不是还想和本宫的驸马再续前缘?”
“长公主误会了,我对他早已无意。”
郁织金看着她道,“我找他是想求一个真相,关于我父亲的。”
宣慈长公主以为她是瞧柴元顺如今混成兵部尚书,来给一双儿女认父亲,没成想她倒是爽快干脆。
至于郁织金父亲,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事,她从没过问过,也不关心。
“今日真不巧,他现在不在府上,大约是出外应酬了。”
郁织金见宣慈长公主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讲理的,想她不至于骗她,“那我就不打搅了。还请长公主放心,阿罗和书锦姓郁,一辈子只会姓郁。”
“我只想问清楚我父亲的事,旁的事我不会随意透露给别人。”
宣慈长公主呵呵一笑,“本宫就喜欢与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你也且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宫也不会做小人。”
她知道郁家背后有安远王父子。
若是彼此相安无事最好不过,她犯不着给自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