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郁茜罗忧愁地叹口气,“不能继承王位,那你日后打算参加科考还是武举?”
孟欢见她一副为他前程忧心的模样,满心欢喜,忍不住露出笑来,“茜茜,你放心,我定能赢他,将来迎娶你做王妃。”
“我虽然与孟观行不对付,但也不能昧着良心否认他的优秀。”郁茜罗看向天际璀璨的星子,“你哥哥是那天上月,你最好做两手准备。”
“若是争不过他,走恩荫的路子,你也能挣个好前程。只要你肯上进,我又不会嫌弃你。”
孟欢双眸紧盯着她不放,“那我呢?”
“什么?”
郁茜罗转头看向他,他本就戴着半张面具,这会儿光线昏暗,更瞧不清他的神色。
“孟观行是天上月,那我呢?”
郁茜罗愣了一瞬,听他语气带着两分赌气的味道,忍不住发笑,伸手捧住他的脸,笑得愉悦。
“你是我的太阳,暖烘烘的太阳。”
前世在她被逼入绝境,走投无路时,孟欢给了她人生最后的慰藉和欢愉。
今生,每当她难过时,他总能及时出现。
孟欢低头连连啄吻她几下,“茜茜,你是我的全部,是我活着的意义!”
“作甚说得这样悲壮?”郁茜罗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不过你既然这样说,那你一定得努力上进,到时八抬大轿迎娶我进门!”
她想到那时情景,忍不住开心,又有些可惜,“你若是孟观行哥哥就好了,到那时他得叫我一声嫂子,我还能教训他!”
孟欢沉默地抱住她。
若是当真到了那一日,茜茜,你讨厌的孟观行就不在了。
“茜茜,若是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孟观行,你会有一点点的不舍吗?”
郁茜罗愣了一瞬,“他老是训斥我,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我做什么舍不得他?等我以后进门,咱们跟他分家!”
孟欢闻言放下心来,“困不困,要不要睡一会儿?”
与他说了这么一回儿闲话,她不再郁闷,最忧心的嫁入高门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心情放松,也觉出困意。
“我们要不要回去?明日会不会被人发现?”
“无妨。”孟欢调整她的坐姿,让她躺下睡得更舒服一些,“我会安排好的,只是……”
郁茜罗见他欲言又止,追问道:“只是什么?”
孟欢终是开口,“茜茜,明日一早我要离开宁阳城,京中有要事处理。”
“有事你就去办吧,我又不是三岁孩童。”郁茜罗轻笑一声,嘀咕道,“日后若是成婚,你去了哪里要及时同我说。”
她靠在他怀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孟欢垂眸望着她的安静的睡颜,不知这事还能瞒住她多久,又能瞒住孟观行多久。他只担心茜茜不能接受。
至于孟观行……他们终究要知道彼此的存在,最后争个你死我活。
“茜茜,我一定会活下来,为了你,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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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茜罗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枫蝶院,她伸了个懒腰,一夜好眠。
因怕槐米和槐叶瞧出异样,她没让两个丫鬟进来伺候她,自己洗漱更衣,对着铜镜将脖颈上的红印子细细遮住。
等收拾妥当已经巳时,她吩咐槐叶端了点心并樱桃牛乳来,全当早饭,垫垫肚子。
樱桃牛乳才用了一半,槐米匆匆跑进来,“小姐,前院小厮传来消息,说那粮店公子曹伟成了个傻子!”
“什么?成了傻子?”郁茜罗惊住,放下手中的白瓷勺子,“昨日他不还好好的。”
槐叶心觉畅快,“昨日招惹我们小姐,今日就得了报应!”
槐米摇头,“听外头消息说他昨晚宿在红妆楼,今日一早起来就成了个痴儿,现下曹家闹到了官府,要红妆楼给个说法。”
郁茜罗暗舒一口气,昨日她在大庭广众下才与曹伟起了冲突,他今日就成了个傻子,幸好他是在红妆楼出的事。
不知这事与孟欢有没有关系。
郁茜罗想了一会儿,“咱们这两日最好不要出门,槐米,你去吩咐前院小厮,让他近来多留意一些曹家和知府那边的消息。”
槐米应下,匆匆去了。
郁茜罗一下午都心神不安,曹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在宁阳粮商中也数得上名号,且这曹伟是曹家独子。
她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夜幕降临,前院也没传来别的消息,只说曹家的人正在红妆楼闹呢。
郁茜罗稍稍安心,也辗转至夜半才睡,第二天一早,她还没起床,槐叶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小姐,您快醒醒!曹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