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茜罗忙笑着摇头,“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可以暂时帮你照顾,待你有闲暇再抱回去。”
“对了,还没问你,它叫什么名字?”
罗源焕不置可否地点头,随口道:“小黑,它叫小黑。”
“这狗若是白色,你是不是就叫它小白?”郁茜罗笑着唤了两声小黑,指了指边上的食盒。
“我已经用过晚饭了,这是给你带的,你先吃饭,再去烧水。”
罗源焕应下,直接在灶台前吃了起来。吃完饭后,他又去劈柴,再回来烧水。郁茜罗见他倒水进锅里之前,还拿一个刷子刷锅。
“今日是谁在锅中炒菜了,锅没洗干净。”
“我不知道。”郁茜罗都不知道烧水前还要刷锅,见他动作熟练,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他却不见嫌弃。罗源焕进了厨房,依旧能成为探花郎,可见“远庖厨之言”都是那些懒男人的借口。
“你在家中也常做饭吗?你做饭好吃吗?”
罗源焕手上动作不停,“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你应该听说过,洗碗做饭这些是基本的眼前活。”
郁茜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暗道幸好她没有生在穷人家,不然得天天起早贪黑地干活。
罗源焕刷好锅后,加了水,点火烧水,动作十分麻利迅速。
郁茜罗嫌弃烟火熏人,带着小黑在外玩。
孟伯羽今日得了吩咐,早些过来瞧郁茜罗有没有顺利烧水,以防她再把厨房给烧了,远远瞧见她正拿着根树枝在逗狗玩。
“郁姑娘,世子的水烧好了?”
郁茜罗闻声看过去,“还没呢,等一会儿就好,你再等等。”
“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厨房的火不看着,万一失火了怎么办?”孟伯羽说话间直奔厨房,也没给她解释的时间。
他跑进去,却见一个陌生的男子正坐在灶门前烧火,他愣了一瞬,“你是?”
罗源焕冲他微微颔首,“郁姑娘请我来帮忙的。”
孟伯羽顿时哽住,这郁大小姐本事倒不小,在庙里都能抓到人来帮忙,他不好多说什么,“那你继续忙吧。”
他转身出来,见郁茜罗冲他得意一笑,她脚边的小黑狗仗着主人的势,冲他叫了几声。
孟伯羽扯了扯嘴角,抬脚离开,他跑到孟观行面前,迫不及待地将这事说了,“世子,可要属下去查查这男子是什么来头?”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世子出声,孟伯羽疑惑地看向他,“世子?属下怕他是混进来的云疆探子。”
孟观行仿佛得到了正当理由,“去查查,别打草惊蛇。”
“是!”孟伯羽转身就走,事关世子安危,他很重视这事。
过了一会儿,孟仲飞得了吩咐,亲自去提水,罗源焕和郁茜罗已经离开,他掀开锅盖用银簪试了试里头的热水,无毒。
世子说要将锅中水全都倒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世子安危,他将锅中的水全舀出来,提到外面直接给倒了。
“你在做什么呢?!”
孟仲飞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见郁茜罗不知何时竟回来了,正指着他质问。
孟仲飞站直了身子,“帮你烧水的男子来路不明,万一在水中加了什么毒药害世子,郁姑娘能担得起责任吗?”
“那你们怎么不怕我加毒药在里面。”
郁茜罗真的很生气,既然如此,又为何使唤她烧水,不是故意折磨她的吗?!
“你不敢。”孟仲飞放下木桶直接离开,经过她身边时,不忘警告一句,“此人若是想害世子,郁姑娘也脱不了干系。”
“你放心,祸害遗千年,你家主子死不了!”若是能打得过他,郁茜罗真想揍他一顿。
孟仲飞装作没听见,直接走了。
郁茜罗气呼呼地进去提食盒,暗暗告诫自己,再坚持一天,日后她定离孟观行远远的。等她哪日地位高于他,她定也让他天天给她烧洗澡水!
她也要倒一桶,洗一桶!
孟伯羽很快将罗源焕查清楚,赶回来禀告,交代完罗源焕的身世,他接着道:“世子,属下问过庙中的和尚,郁姑娘与他是偶然遇见。”
“昨日就是他帮郁姑娘担的水,今日郁姑娘提了斋饭去谢他,大约是求了他来帮忙。”
“郁姑娘现在养的狗,据说也是罗源焕送的,兴许二人是郎情妾意看对眼了。”
孟观行半晌才开口,“轻浮!”
“什么?”孟伯羽一头雾水看向他,见他眉眼淡淡的,“世子,您是在说罗源焕?”
“应当不会,属下打听过,这人颇有真才实学,也很有志气,没听过有什么恶行,就是家中着实穷了些。”
孟伯羽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反正郁家钱财颇多。”
“聒噪!”一个穷书生罢了,没问题就没问题,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孟观行第一次觉得孟伯羽非常啰嗦。
“啊?”孟伯羽点头认同,“郁姑娘话确实多了些,林西那师兄下午还提醒她在庙里逗狗,别笑得那么大声。”
“可见是真吵人。”
孟观行实在忍无可忍,手中新的南红手串逐渐收紧,“无事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