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茜罗一路直奔殷婆婆家,才拐进吉庆巷就瞧见了郁书锦,“哥哥!”
郁书锦手里提着个八哥笼子,正逗弄八哥,陡然听到郁茜罗的声音,难以置信地抬头,“阿罗,你回来了?!”
“哥哥!”郁茜罗红着眼跑过去,一下子扑进他怀中,“哥哥,你有没有想我?”
上辈子她和马夫那件事发生后,孟观行将她关在一方小院中,不让她见任何人。后来还是她在玉京唯一的好友给她递了消息。
她才知哥哥发生了意外,连尸身都没找到。
郁书锦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阿罗,两年时间,我竟比你高了半头!”
“郁书锦!”郁茜罗都快哭出来了,被他这么一搅和,瞬间气恼,她一把推开他,扬手就要揍他。
郁书锦立刻求饶,“好阿罗,我可想死你了!”
“想的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你瞧我都瘦了!”他灵活避开郁茜罗一击,笑嘻嘻地把手中刚得到的八哥递过去,“我这宝贝疙瘩送你了!”
他撮嘴吹了声口哨,“小乖乖,说句好话给郁大小姐听听!”
郁茜罗收回要掐他的手,好奇看向鸟笼子,“我瞧它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那八哥转了转滴溜溜的小眼睛,粗声粗气喊道:“姑娘,你长得真俊!”
“土死了!”郁茜罗轻哼一声,抬手接了他的鸟笼子,“本小姐勉为其难地收了吧。”
郁书锦正要说话,听到一声咳嗽,他抬眼看过去,见郁茜罗背后站着两个高大挺拔的青年,比他高好多。
郁茜罗也随之转身,见竟是孟观行和孟伯羽,她不满嘀咕,“你们走路怎么都没声呢?”
“阿罗,他们是谁?”郁书锦拿胳膊肘碰了碰郁茜罗。
郁茜罗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安远王世子,这位是他的侍卫孟伯羽,孟大哥。”
她正要介绍郁书锦,孟伯羽笑着接道:“想来这位就是郁姑娘的兄长吧?”
“正是!我名叫郁书锦。”郁书锦笑呵呵地点头,又与孟伯羽闲话两句,“你们也是来找殷婆婆的?”
孟伯羽点头,四人一道推门进去。
殷婆婆本名殷蓉,是孟观行的亲外祖母。郁茜罗祖母顾雁与殷蓉是至交好友,而孟观行的生母段金柳与郁织金又是手帕交。
因而郁家一介商户才与安远王府扯上关系。
殷婆婆原是个孤儿,当年是其师父抚养长大,随其师父学医,与顾家住得临近,殷蓉和顾雁从小一起长大,脾性相投,亲如姐妹。
后两人各自嫁人,巧的是,殷蓉嫁的段姓书生家与郁家祖宅相去不远,姐妹二人关系没断。
两姐妹先后生下的都是女儿,又在一处长大,自然成了手帕交。
段书生后考中了进士,就带着妻女去了玉京。后安远王因功高盖主,惹皇帝猜忌,又是正当适婚年纪,不能娶世家女为妻,更不想等皇帝赐婚,任人拿捏。
他瞧中了貌美的段金柳,顺势娶了小门户出身的段金柳为妻。
段金柳福薄早逝,安远王府如今的王妃是继室。
殷婆婆丈夫和女儿先后离世,她推拒了安远王府的帮助,一人离京,回到家乡时,段家的房子早就被族里人占了。
殷婆婆无处可去,郁织金听说这事,忙赶回去收拾郁家祖宅,让殷婆婆住下。
这两年,殷婆婆年纪渐大,郁织金不放心她一人住在祖宅,千哄万哄才把她接到宁阳城。
她不愿与郁家人同住,选了吉庆巷这处两进宅子,一人侍弄草药,整理师父留下的行医札记,倒也自在。
四人推门进去时,殷婆婆正蹲在院中晾晒草药,听见动静,她转头看过去,瞧见郁茜罗,顿时喜上眉头。
“阿罗,回来了?”
郁茜罗笑嘻嘻地跑过去,“婆婆,我回来了!您有没有想我啊?”
“想了,你哥哥时时躲在我这里,见了他倒是像见了你。”她要站起来,郁茜罗忙去扶她。
“哥哥哪里有我长得好看!”
孟观行闻言看了她一眼,他当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子,时时将夸耀自己的话挂在嘴边,还要逼着别人认同。
玉京便是自大的男人也少见像她这般的,更别说进退有度、谦逊有礼的世家贵女。
她在王府时还知收敛,回到宁阳像是完全暴露本性。
殷婆婆笑着道:“是是是,咱大齐最好看的姑娘就是眼前这一个。”
那八哥嚷嚷着喊:“姑娘,你长得真俊!”逗得孟伯羽也跟着笑,暗道这郁家兄妹像一对活宝。
只是郁姑娘若是娇弱文静些,兴许能引起世子几分怜香惜玉之心。
她这般自负,又甚是活泼,无论内里还是外在皆精准踩在他家世子的雷区,简直是站在未来世子妃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