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李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想去抓它。
突然,耳边响起有些熟悉的声音,“驾!”
蝴蝶飞走了。季李抿直了唇转身去看,是谁饶了他心致。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男人从白马上跳下来,几步走近,张着嘴像是要说什么。
季李愣住了,要惊得用手去揉眼睛,男人速度更快,一把钳住季李的手腕。
季李本来就呆住了,被灼热的掌心按压着金镯,连着手镯都像是束缚人的刑具了。
这、这不是封怀礼吗?!怎么跑到他梦里面来了。难不成,昨天晚上压着他的人,也是封怀礼?
脑袋完全搅成了浆糊,他试探性得喊:“王、王爷?”
封怀礼紧紧盯着人发红的眼睛上,整颗心像是被捏皱的纸团,心里再多情愫都被藏得干净,他勾了勾唇细细品着季李的想法,只能说,季李还是太年轻,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
看来,不想承认他就是封怀礼这个事实呀。好吧,可不能再让人难受了。
封怀礼在心里定下答案,松开了手,倾身贴近,语气埋怨尾音被拉长了些,像是在撒娇般:“谁是王爷?”
季李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和人拉远了距离,试图道:“就是,封、怀、礼。”
“封怀礼?”男人挑眉,语气不屑:“是我阿狸的替身吧。”
季李没想到还有这种走向,一个和封怀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自己叫阿狸,说封怀礼是他的替身?!
看来,阿狸就是昨晚入梦的那个人!竟然那里捉弄他!
季李打算新仇旧恨一齐算在阿狸身上,刚吸了一口气要开骂。
阿狸突然露出悲伤的表情,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季李的手,怜惜得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指腹悬在空中,声音低哑:“为什么哭呢?”
季李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他从小到大都不会应付湿漉漉的眼睛、又轻又软的言语。所以,他情愿缩在屋子里,独来独往。
明明已经快忘记了。季李猛得抽回手,背对着阿狸,手指颤抖着触到眼皮上,沾到湿热的水迹。
是下雨了吧。季李想着。
封怀礼盯着被甩开的手愣了一刻,很快张开双臂,向前迈步,轻轻环着他,不停地唤:“李李、李李。”
季李起初还想挣开,他流了些泪以后情绪平缓很多了,毕竟,他只是在游戏里面,遇到的只是设定好的NPC。
他可以用心完成任务,但是不能用情。
所以,季李张了张口正想说,自己没事了。
淋雨时,总是分不清,最先落下的那颗。因为,小雨是细细密密的,像是在亲吻他的手臂。
烫人湿黏的雨落在他肩颈,无数颗滑到皮肉上,顺着纹理往下淌。
阿、阿狸竟然哭了。季李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放弃了挣脱拥抱,情不自禁抬起手腕,拍了拍人的手臂。
我想看看他的样子。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时,季李先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什么好看的!不要想东想西的。
可是这个念头像是在他嘴里扎根了,发芽,枝桠猛长,他说话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想看看你。”
季李没听到阿狸的回答,就在季李以为他拒绝的时候,阿狸松开了手臂。
季李转身,只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头顶,黑发见掩不住烫红的耳尖,不知道为什么,季李突然感觉,这个人有点可爱。
季李的胆子越发大起来,他蹲了蹲身子,凑上去就要看清阿狸的脸。
可是男人太会躲了,像条滑溜溜的鱼,根本抓不住,他无法只好开口:“我想看你的脸。”
阿狸果然不动了,慢慢抬起头来。
季李看着人,微红的眼眶,泪珠还沾在睫毛上。明明感觉这人哭得很厉害,还流了怎么了眼泪呢。
怎么看起来,就像是午睡起来后打了个哈欠。
“你真的哭了吗?”季李怀疑起来,靠近伸手想去碰碰悬挂的那颗晶莹水珠。
封怀礼突然笑了起来,猛得扑过去,黏在人的耳边,气息黏湿,舌尖抵在牙上,一字一句道:“我教你,怎么让我、哭。”
那声‘哭’被咬得发哑。
季李只觉像被野兽盯上了,心里除了泛起的害怕、一丝迫切的兴奋竟然像潮汐般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