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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回 青灯寂寥思妇眼 红尘惨淡稚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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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刈心知说到了关键处,不由屏息望着他,这时倒盼着卫端快些说下去。卫端道:“我说:‘我有什么本事,能帮你?’鱼冉道:‘就是因为你没功夫,他们才不会疑你。那地方大的很,以我一人之力根本报不了仇,需要有人暗中协助。’”

李刈叫道:“好哇,他叫你里应外合,哼,这等危险之事,也亏他叫你做!”

卫端道:“鱼冉与我素无交情,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大哥,可不是谁都如你般好心肠。我便问道:‘我怎么做?’鱼冉说道:‘儒家掌教刘毕乃是伪君子,你若假装穷途末路投他,定然会收容你。儒家只一八佾剑阵颇有门道,你伺机窥视,到必要时刻我破了儒家来接你。’”

李刈啊的一声,叫道:“你也信他的鬼话?”

卫端道:“我若不听他的话,又如何?”

李刈呆了半刻,竟然答不上话来。

卫端道:“这便是了。他总有法子迫我,我何必同他纠缠。再说我也想知道鱼冉的话真假,若儒家真如妈妈有仇怨,我总算能帮她半分。”

李刈问道:“那你在儒家的日子,可看出什么?”

卫端想了想,道:“儒家虽有不肖子弟,但掌教为人却无不是之处。”

李刈哼了一声,道:“说不定真是伪君子呢。”卫端奇道:“你怎的对他如此偏见?”李刈摇了摇头,叹道:“我也说不准,只是觉得这掌教太不简单,我怎么也看不透。他越是云淡风轻,我心里越觉古怪。”

卫端道:“我瞧他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李刈笑道:“二弟,你还说我好心,你自己心肠便软的很。我们也不必讨论这个了,防着点他便是了。那鱼冉当真会……”忽的面色一变,低声道:“有人来了。”

卫端一怔,过了片刻,果然听到了轻缓的脚步声,心道:“大哥的耳力真好。”

却听得有人叩门道:“李大哥?”声音清悦,正是刘清华。

李刈脸色登时放缓了,笑道:“进来罢。”刘清华一笑推门,道:“啊,卫大哥也在!”卫端微微点头:“你好。”

李刈笑道:“你的轻功倒是不错。”刘清华一笑,心知李刈是从她的脚步听出的,道:“大哥的耳力更佳。”

李刈笑道:“你来这难道是捧我的?”刘清华笑道:“自然不是。正巧卫大哥也在,让我做一次咨客如何? ”

李刈笑道:“求之不得。”卫端望了望二人,道:“多承好意,我还是不去了。”李刈心知他起了误会,正欲分说,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刘姑娘提的,要回绝要邀请,我也不当越俎代庖。”

刘清华急道:“卫大哥,你还生我门弟子的气吗?还是你不当我是好朋友?”卫端微微一怔,道:“自然不是。”

刘清华笑道:“那就好。那你是不喜儒家建筑?还是累了?若是这样,我倒不能勉强。”卫端不待回答,李刈大笑道:“你瞧瞧,你若不答应,她可有大堆的理由呢。”心中却想:“小姑娘光风霁月,倒是我二人浅薄了。”

卫端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刘清华欢然叫道:“那太好啦。”李刈笑道:“这可是我们的福气,怎的你倒这般高兴?”刘清华笑道:“能交到好朋友,带好朋友游玩,自然高兴。如子路那般‘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好的很啊。”

李刈笑道:“很是很是。我们客随主便,有劳咨客啦。”刘清华格的一笑,一本正经地唱了个诺:“若有不周到之处,也请给个赏。”

李刈哈哈大笑:“这可难了。”说笑间出了乐乎居,径往东走,又瞧见了一众石像,不禁驻足沉思。

二人也随之停了下来,望着这一丈多高的石像。李刈忽然道:“眼前的这个持笏是哪位?”刘清华答道:“这是南方夫子言偃,以礼乐教化人民。孔子打趣说:‘割鸡焉用牛刀’,言偃答:‘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李刈嗯了一声,道:“这招果然温和的紧。”

刘清华咦了一声,笑道:“李大哥好眼力。儒门七十三贤剑皆化自石像,这招叫做‘言偃授道’,是化干戈为玉帛的一式。”

李刈证实了心中想法,本是欢喜,听她说的毫无隐瞒,更是高兴:“你对武学的门界之别看的倒开。”

刘清华笑道:“那有什么?只要不是告诉宵小之徒拿来害人,什么绝学绝技本该流传于世才是。”

李刈击节赞道:“好胸襟!”刘清华道:“你别赞我,本门功夫我学的糟糕很,七十三贤剑徒有架势,爹爹不知说了我多少回。大约我不是什么贤者君子吧。”说着扮了个鬼脸,哈的一笑。

李刈笑道:“是极是极!你是江湖豪杰,不必做什么徒有架势的‘贤者君子’。”刘清华笑道:“我的两个师父才算是江湖豪杰呢,我算什么。”忽的又想起什么,低声道,“李大哥,卫大哥,这事我爹爹可不知道,你们可得替我保密。要是他知道我把外门功夫练得比本门好,还不知怎么说我呢。”

李刈见刘清华一直笑面迎人,此时秀眉长蹙,颇觉好笑,道:“好说好说,你可得当个好咨客。”卫端微微一笑,道:“好。”

刘清华这才舒了一口气,笑道:“其实我学本门功夫糟糕,那也怪不得我。谁让儒家剑法方正守直,半点自由都不得。爹爹教剑,总是让我们分毫无差,说这才是君子之道。我小时顽皮,故意使的歪东倒西,气的爹爹追着我打。”

李刈想到不苟言笑的刘掌教被小女儿气的形象尽失,不由纵声大笑:“我有个朋友,说不定很合你的脾胃。只可惜他行踪不定,我也不见得找的到他。”

刘清华叫道:“我最喜欢结交江湖豪杰,大哥,你快说与我听。”面露企盼之色。李刈便即说了胡不归的一些逸事与二人听。

卫端道:“风尘异人,大约如此了。”

刘清华叹道:“可惜可惜,我真想拜他为师,学他的二分明月喝酒法。”

李刈笑道:“他同你一般年纪也便罢了,只怕不归兄最怕麻烦,不愿收徒弟。”

刘清华道:“这有什么,我两个师父都大不了我几岁,尤其是男师傅,也同我差不多大。他们开始可也没有收徒的意思。”

李刈微微一笑,心中却想:“你若是使出水磨工夫,哈哈,不归兄怕的岂不是不止阿竹姑娘?”

刘清华细细地望了李刈一眼,奇道:“李大哥,难怪我觉得你面善,这么细看,你同我的男师傅倒有几分神似。”

李刈哈哈一笑:“怎的,你也想拜我为师?哈哈,受之不起!”

刘清华笑道:“我师父是有了,还要寻一个去。但是异姓大哥却是空缺,正巧,这是三贤亭,我们进去算算三兄妹?”

却见前头青松高立,一角红亭倚在一旁,一高一矮,一瘦一宽,相映成趣。李刈见那红亭构造虽然精巧,却无特别之处,不禁笑道:“刘咨客,这又是什么典故了?”

刘清华唱诺笑道:“回大爷,这说的是孔门的父子三人:冉雍及其二子冉耕和冉求,并称一门三贤。”顿了顿又道,“此地合不合我拜两位哥哥?”

李刈转头对卫端笑道:“二弟,我们缺的形式倒是可补上了。”卫端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

刘清华大喜,三人当即搓土为香,曰为兄妹。

到的晚间,李刈想起日间之事,心思忽动,轻手轻脚地离开乐乎居,径往刘毕的住处去。白日里,刘清华带他们走了一遭,他已大致摸清儒家各处的方位,不用多少工夫便即到了刘毕的住处。

关于刘毕,他实有太多的疑问,暗中探访虽然有失光明,却也顾不得了。却见里头灯影幢幢,人影晃动,李刈使了个倒挂珠帘,用手指戳破糊纸,却见刘毕负着手在屋内来回打转。李刈微微一噫:“他这是做什么?”

却见刘毕忽然长叹一声,走至墙边,抚着一幅图画,他背对着李刈,李刈正巧看到图画的内容。

那图画也透着几分古怪,一间小筑前排排站着四个小童,三男一女,少女穿着红艳艳的衣衫,娇俏地靠着一丰神俊秀的少年。一旁一个浓眉大眼的贵族少年豪气冲天,大喇喇地搂着一个文雅的书生少年。四人神态虽然生动逼真,但图画的构架立意一般,显然不是名家手笔。

李刈心中大奇:“刘毕好说也是一派之长,怎的卧房不挂儒家祖师像和名家之作,偏偏挂了一幅涂鸦,岂不贻笑大方?”

正自思索间,却见刘毕忽然走到箱前,从中摸出一卷轴来,这显然长久未动,上面积了一层灰,刘毕伸嘴吹去,复又打开。

李刈心神大震,借着烛光看的分明,那画上是一位少年将军,腰携宝刀,神情凛然。却见他浓眉阔目,长方脸庞,俨然就是他的父亲项羽!

“是了,那墙上的浓眉大眼的贵族少年是小时候的父亲,只因我没见过,一时辨不出。他……他怎的有父亲的画像?”李刈心中震动未平,又将目光投向墙上的涂鸦,“莫非……那少年书生就是刘毕?”

他思潮翻涌,一时之间猜疑不透,却见刘毕抚着项羽的画像,又轻叹了一声,搁在桌上。刘毕正要吹灭烛火,忽的面色一变,喝道:“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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