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越要建得旅游度假区从半山腰开始,一直蔓延到山下一整片区域。
要拆迁的那批房子就建在那里。
要说为什么之前这件事情耽搁了那么久没解决,起因是拆迁户中有一个刺头,为了多要拆迁款,联合了当地一批人,死活不肯松口。
其实那批人里面并不是每一个都想着狮子大开口,有一部分人是被那个刺头忽悠的,而另一部分人则是被那个刺头威胁的。
上周,周屹川和何秋艳两个人,把那批人拆开谈之后,有些之前被忽悠的人就开始松口了,有了突破口,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
最后那批人里面只剩下两个人咬定要两千万。
一个是那个刺头,另一个是他的堂弟。
他们要去的第一家是那户家里有人生病的人家。
那户人家,男主人是清洁工,女主人之前是做保姆的,后来他们的儿子得了肾病,她就在家照顾儿子。
之前那个刺头骗他们说赔付拆迁款是假的,只是想把他们从这里赶走,根本不会给钱,让他们两个按照他说的做,事成之后,会给他们分一百万。
他们一辈子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同村人这么说,他们就跟着信了。
后来周屹川帮他们的儿子转到了A市的一家医院,垫付了医药费,医药费就从后面要打给他们的拆迁款里扣。
老两口看见自己的儿子接受到好的治疗了,才信了会赔八百万是真的。
许明朝跟着周屹川走到那户人家门口,这间房子看上去应该已经建了很久了,只有两层,是样式很老的自建房。
房子外表只有正面上了白色的石灰,其他几面还是红砖。
看得出来这户人家经济状况不好。
走到他们的院子门口,院子有简陋的木质篱笆围着,还有一扇已经缺了角的小门,透过篱笆,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在树下做手工。
听到外面有动静,那个女人抬起头来,在看到是周屹川那一刻,那个女人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开门。
女人看周屹川的眼神满是感激,激动地手都有点颤抖,门开了两次才打开,开门之后,女人热情地让周屹川进去:“周总,里面坐。”
说罢,女人扭头对着屋内喊:“老头子,周总过来了。”
屋内匆匆跑出来一个男人。
夫妻俩都很热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自从周屹川帮他们儿子转了院,垫付医疗费之后,他们就视周屹川为救命恩人,和他们签合同签的很顺利。
夫妻俩不识字,自然也看不懂内容,许明朝把合同拿出来,他们二话不说就签字了。
只是写字写得很生疏,光写自己的名字就写了两分钟。
许明朝用通俗一点的语言跟他们讲了合同里的内容,特别要紧的是,跟他们讲了,之后拆迁款会打到哪张银行卡上面,让他们一定要保管好银行卡,不要忘记密码。
女人一直在点头:“哎好好好,我已经记得你说的话。真是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儿子的病就越拖越严重了。”
签完合同之后他们没有久坐,因为还要去下一家。
临走之前,夫妻俩把他们送到门口,走了好一段路才回去。
后面的流程走得也很顺利,都是之前已经谈好的,今天过来就是把合同落实。
只要字一签,拆迁款马上就会打进来,大部分人对八百万这个数字还是很满意的。
等到把所有的合同签完,已经到了晚上。
南山不比在市里,就算到了夜晚,也是灯光璀璨,一片明亮。
这里连路都没有修,更别说路灯了。
周屹川的车停在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上,他们顺着山上的土路往下走,路很崎岖,并不好走。
好在今晚的月亮很大,南山没有工业污染,也没有光污染,月亮挂在夜空中格外的明亮清晰。
许明朝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了,很开心,她突然想起那句话,今晚的月色很美——
然后看见走在前面的周屹川。
——适合刺猹。
山路走到一半,旁边的草丛有簌簌作响的声音,许明朝有点奇怪地往旁边看了眼。
但是南山的植被过于丰富,许明朝只看到黑漆漆一片。
她忽然有点害怕,叫住了周屹川:“周总,你听见声音了吗?”
同一时间,周屹川也停下了脚步。
“不会是蛇吧。”许明朝说。
周屹川好像察觉是哪里不对劲:“好像不是。”
他话音刚落,从旁边的草丛里突然蹿出来两个黑影,直直地就冲着他们飞奔过来。
许明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看上去好像是两个人,故意在这蹲他们。
那两个人人高马大的,不过目标好像不是她,而是周屹川。
他们一左一右,围攻在周屹川身边。
许明朝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她的战斗力就算她冲了过去也无济于事,可能还会给他添麻烦。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过了十几秒才响起来,她可以报警。
对,报警。
她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110。
对面虽然有两个人,但或许是多年来没有锻炼,只是看上去吓人,真的和周屹川过起招来,他们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于是领头的那个改变策略,说:“搞旁边那个女的。”
话音一落,两个人突然调转方向。
许明朝恍惚间看到有一个银白色的器具像她挥过来,在月光下面闪了一下,但是在那个白光落到她身上之前,有一个黑影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