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相公，我想和你一起投胎转世。你说过，我们下辈子还要做夫妻的！”邹佳玉的情绪稍微有点激动了，眼眶发红，望着叶舟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什么。

叶舟有些无奈的揉揉太阳穴，试图辩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一旁葬仪屋基本是听不懂的，依稀只听出邹佳玉下一世还想和叶舟一起，心情有些不舒服。

“我们成亲那天！”

“你确定？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誓言只有一千年有效期？”叶舟有些奇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记得他以前说过这种话了。不过不记得了其实也是没关系的，那都是好几千年以前的事了他要是还能记得拿他就有问题了。

邹佳玉默默抽噎了一下，觉得也许是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平复一下心情，用那依旧含着泪的杏眼望着他，斟酌着开口：“相公，我知道你自己无法离开，不能轮回，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攒下钱，去阎王哪里讨个好胎，一起走。”

叶舟觉得自己是不是把邹佳玉养的太天真了，就算等了这么久，也还是没有做一些有实质性的东西——比如去看看，了解一下天罚是逃不掉的，他要是自己跑了下辈子死后就别想从地狱里出来了之类的事。了解一下就不会现在还抱有这种想法了。

邹佳玉确实有好多事情都不了解，甚至陪了她半辈子的叶舟，她其实都没有想要了解过。就算自诩冰雪聪明，也终究是深闺小姐，心中只装着儿女情长。

葬仪屋在一旁几乎和聋子就没有区别——他中文当年就算是有恶补过，但还是因为当初的中文更加难（学些中国古代的课程），学的实在是差。但他还是知道了叶舟是不会走这件事，看向邹佳玉的眼神中莫名含着一股爽快的感觉，。而且还带着一丝怜悯，毕竟这个少女实在是太可怜了，还就在自己眼前，感触稍微深了些。

“不可以。”叶舟道。“我没有自虐倾向，不想以后只能永远被困在无间。要知道，那段日子实在是太令人难忘了——太难了，我真想永远忘掉它们。”

邹佳玉刚准备说些什么其他的，却突然反应过来，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相公，你这些日子都是在那儿过的吗？”语气悲伤，泪腺发达，她要是去演戏，绝对火遍大江南北。

叶舟深感无奈，只得点点头。

邹佳玉哭的更厉害了，一下下用手擦着眼泪，就好像叶舟凶她骂她了一样。

邹佳玉不吃软，叶舟把好话说尽之后只能开口说不好的话，但常年娇生惯养的生活让她养养成了对在场两人来说颇为可怜的骄傲，这份骄傲让她根本忍不了叶舟的话，一巴掌直接就打在了叶舟脸上。但可能因为他早就是个死人，他的脸并没有红。

叶舟也不在意，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这尊佛给送走了。一屁股坐到棺材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此时邹佳玉正重重的摔门而出。

喝了一口茶，叶舟就见葬仪屋神情古怪的看着他的脸，指着，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叶舟，小生觉得你需要一面镜子看一下你的脸。”

叶舟觉得奇怪——自己的脸怎么了吗？总不可能是被她打红了吧。下意识的往脸上摸了一下，脸色登时就变了。

自己手上满是肉色的颜料！

叶舟觉得刚才自己都没有这么难堪。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脸居然会在前辈面前掉色！这感觉……

“咳咳，前辈，你，可不可以稍微回避一下？”叶舟又往脸上抹了几下，他现在不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去装鬼吓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