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转眼间便到了下午太阳西下之时,苏芷菁瞧着报名册上所填写名字的人,发现还不是很多,问:“这可跟我们预期招的人数不太一样啊,还少了这么多……”
她有些抱怨,康成于合上册子,挥挥手:“无事无事,我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已经请了一些人帮我们宣传……毕竟第一日开张,今日也算第一日吧……能有一半人愿意非常不错了!”
这话是对着苏芷菁说的,但话里头表达的意思又像自言自语。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苏芷菁用笛子轻轻敲了敲后脑勺,试图让自己回忆方才收徒之时的情境。
没有回想出什么异样,又继续追问:“那你是打算明日再来宣传,还是先提前开张再谈其他的?”
“只要在11日之前开业,无论哪一天我都行,就怕成于你太心急了些。”站的有些久了,苏芷菁的腿慢慢有些发酸,周围除了找人借来的桌子给用来登记名字,没有坐的地方,她瞧了半天,直接找了个稍微隐蔽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君君在她要坐下之前便瞧出她心里所想,还未等其休息,便先替她扫掉了上面的灰尘。接着也在她身边紧靠。
见两人都坐下来已经休息了,康成于只好自己收拾起东西,把桌子还给隔壁卖茶水老板。
在康成于收回东西时,朝着茶水老板道了句谢,随后又朝两人方向开口:“先不急,等再过一日看看……我们招到这么些人,也许是刚开业吧,毕竟京城这么大,乐坊也这么多,学乐礼的也只有这么些人,难免的……”
“那可不一定。”卖茶水老板搬走自己的桌子,嘴里解释,“就刚刚那个戚娘——也就是方才与你们发生争执,钰鸣乐坊的东家,她们的生意可是与你们差多了……”
老板把桌子整理好,双手反了一面,夹住桌腿,一气呵成,直接把小桌反了一个面,扛在了自己肩上。
掂量了两下,确认自己已经扛稳后,便踏出步伐,往自己的茶水小摊走去。
还未走几步,康成于踏出这几步伐,急忙开口问:“这可是何原因?不知老板你可知内情?”
茶水老板停住脚步,回头望向康成于道,悠悠开口道来:“要说这原因确实有这么两个,这其一,就是这戚娘的头牌乐师就走了两个,一个是小有名气的李乐师——李阳杰,李阳杰这儿的大伙儿都认识,年轻之时出过几首名曲,到了而立之年曲子也难作,便当了教人的乐师,本来在这儿待的好好的,最后听闻缺回乡了;明明之前好好的,打算继续干这行,但又听里边儿人说,突然就走了,听闻还是连夜赶回乡了,你说怪不怪?
这另外一个,便是他的徒弟玉巡更,听闻是随着师傅李阳杰一同去往老家,至于到底做什么也问不出所以来……”
“那其二呢?”苏芷菁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听了他的这番话,她也有些好奇起来。
“这其二?这其二不就是那个常见的原因吗?”老板一阵叹息。
苏芷菁不明所以:“龙源国的乐礼……”
“对喽。”苏芷菁还未问,茶水老板便直接回答,他也不再与其抱怨,扛着自己的小方桌一步一晃走向他的摊子,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关乎龙源乐礼的事情,苏芷菁虽然听不清他到底说的什么,但还是能分辨出一些话里表达的意思。
来龙源这么久,她早就知道龙源国乐礼如今面貌,普通的调子,缺失的人才,样样都不如北冥。
要说这在龙源国开乐坊,这第一件事情便是看这乐坊的东家是否是北冥之人,若不是,那么就要慎重考虑了。
要清楚,这龙源乐师虽不如北冥乐师有才,但招的乐师却还是北冥之人。
本国乐师有些名气的大多到了不惑之年,少有些许弱冠及笄之人,不是被皇宫收入成为宫廷乐师,就是去了北冥受更好的前途,当然这是在少数情况下的。
“唉,真可惜。”康成于说着想起那钰鸣乐坊的东家那副模样对着她们,“难怪当时不听我们解释,还说的这般尖酸刻薄,芷菁你说是不是那李乐师走了,看我们也在这附近开了乐坊,所以心中有恨,有嫉妒,才这般无礼?”
“应该吧。”苏芷菁耸肩,其实苏芷菁大概也能猜出来钰鸣东家的心思了,自己得力的头牌乐师走了,在最伤心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竞争对手与其抢人,抢她们的生意,心中自然有些不痛快。
苏芷菁拿过康成于手上的报名册子,数了数,整整32个,仅仅只有32个人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