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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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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汤粘稠,入口绵软清甜。

岭南多湿热,当下时节还不明显,一等入了夏日大伏天,每家每户桌案上都少不了一味粥。

不同于关中北地的豆粥、杂粮粥,岭南的白粥和甜粥,岭南之人多择以‘味粥’。

味粥偏向于鲜之一字,以滚粥和煲粥为主要。

厨娘已将岭米熬得大半熟,此时若是再加其他材料,必然不会有水米融合、柔腻如一的效果。

地上的小翁缸里有新鲜的河虾在游动,赵玲珑估摸着这一瓦罐的米汤多少,捞出五六只。

活虾新鲜,素手来回几次就将泥肠挑去,蜀姜切丝,拌以雪花似的白霜糖粉,加川花椒粉,腌制片刻。

鲜虾下锅,只加上小许的凉水降温,等到再沸腾的时候,红虾肉在白米粥中来回翻涌,融合成另一种鲜香。

主仆二人配着一碟子酱菜,不一会就吃个肚腹饱。

吃饱餍足了,杏仁才后知后觉出异样,不安地收着东西,“女郎,这粥不是给姑爷留的嘛?”

赵玲珑摇了摇头,却不解释,等外院马车套好了,起身往外走。

杏仁嘟了嘟嘴,觉得女郎这样不冷不淡地样子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却有什么不一样。

想不通就算了,反正女郎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好了。

自内院厨房到大门,过了居中的花园时候,赵玲珑顿了一下,转身到崔昫惯常呆着的书房留了一会儿。

然后带着陪嫁来的管事婆子丫鬟们又浩浩荡荡地回家了。

日中时分,崔昫刚翻身下马,连一句话都没交代,大步迈开,直直往后院赶去。

终于看到香海堂的大门,他才止住脚步,深吸几口气终于将胸膛中的狂跳安抚,又是往日那个八风不动,冷静自持的崔家二郎。

香海堂院廊下各处的红布还挂着,依稀能露出昨日喜事的欢庆感。

崔昫心间稍安,越往里走,莫名生出几分忐忑。

他把这归咎于自己马上疾驰一个日夜。

站在门前再次长吁一口气,而后伸手推门。

预料中的佳人身影和笑颜并无出现。

不仅是他的新妇不在屋中,连一个伺候茶水的丫头都不在。

这是去东边请安,尚未归家嘛?

他疑惑着,压下那点点不快,寻了正对着门口能瞧见院中情况的曲桐木月牙凳坐好。

马上奔驰数个时辰,面上犹有几分疲倦,他不由闭目养神。

思绪不知神游多久的时候,去听门边传来一声惊呼。

他立刻看了过去,而后一愣。

不是她。

“你是屋子里伺候的?”

门边的小丫头是远远路过,瞧着这边门开了,过来一探究竟,不想竟是主子回来了,她赶忙行礼,“回…回郎主的话,婢子是香海堂伺候茶点的。”

管家寻来的下人怎么如此做事?

家中主母不在,竟连一个看守的都不在吗?

崔昫无奈地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夫人何时出门去了东边的?”

这都日中,难不成是母亲留人吃饭了?

婢子一愣,迟疑道:“夫人…是辰时中…离府的。”

辰时中?那岂不是在东边呆了两个时辰了?

母亲留着玲珑能有什么事情呢?

他下意识的想了一会儿,紧接着整个人一僵,目光如电扫向地上跪着的婢子,“你刚才说…夫人离府了?!”

婢子颤颤巍巍地点头。

崔昫:“???”

恰这时,崔昫身边长随崔青带着人送了饭菜来。

郎君一日夜都在忙着处理成都府那边的事情,连着骑马不歇息,怕是早就饥肠辘辘。

本是最寻常的一件事情,偏崔青眼神躲闪,不敢直接抬头看郎主的表情。

长案就在自己身前,上有好几盘热菜烹食,样样精致好看。

崔昫却哪哪儿看不顺眼,“这是夫人做得饭?”

崔青摇摇头,“是内厨房的人做得。郎主,这几样是他们的拿手,奴尝着还行,要不,您试试?”

说完还小心翼翼地将一旁的银箸递了过去。

崔昫没接,只抬头冷冷地盯着他,“夫人做的饭菜呢?”

崔青自然知道赵家女郎将郎主的口味养地多刁钻,犹豫一下,还是实情相告,“夫人做的滚虾咸粥都被吃光了。……是夫人吃的,”

他觑了一眼对方的脸色,补充道:“没给您留。”

崔昫:“……”

话不用说的这么明白。

事情一波赶一波,未等他消化了婢子加长随传达的事情,外院书房的管事请命回话,说是韦家、高家郎君求见,现已在书房等着了。

*

书房中

高七郎背手在后,前前后后盯着墙上挂着的《十指钟馗图》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你就别看了,道玄的画你回回来回回看,都快长到墙里面了。”

说话的是韦家二郎。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将人拉回椅子上,“咱们是来给崔二郎贺新婚之喜的,你做做样子都行。”

他们二人同崔二郎曾有同门之情谊,又是自小长到的好友,昨日未曾好好喝上一杯烧春,故而今日决定特意来一场。

提起这一次的目的,韦二郎呵呵一下,手中玉扇子左右带起一阵清风,“哎呀,岁月不饶人呀,这一转眼,咱们崔郎君也娶到美娇娘了。”

听他矫情作长者的感慨,高七郎一耸肩,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撂下去,“你别作孽。赵家女郎虽是商户出身,但对二郎是打心里底的好。”

“你出去打听下,渝州城,哪一个家的女郎不愿意对二郎好?那是他赵家仗着赵老太爷救过崔老太爷的恩情,挟恩求报。啧啧啧,不厚道。”韦二郎憋了瘪嘴道。

整个渝州城多少人对赵崔两家的婚事抱有同样的想法。

高七郎却不赞同他说的话,“二郎能是那种被强迫着娶妻的人?咱们自小长大,那赵玲珑不也是自小陪着二郎长大的嘛。我看,这二人青梅竹马结成良缘实在是好。”

韦二郎掸了惮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又没说什么。赵玲珑往日黏二郎黏的紧,看你我都像是二郎的小情儿一般,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他一边说着,起身在书房中闲适地踱步,正巧见书桌上有一白纸,依稀瞧着是工整严谨的楷体。

嘶,二郎不是喜欢写草体吗?

他时常来这里,平日胡乱翻东西没忌讳,瞧着新奇,顺手拿起来要看,嘴里还在继续说:“赵玲珑倾心二郎已久,心愿成了,指不定怎么缠着人不放呢,咱们且……”

话说了一半,等他看清纸上的内容,傻了。

他刚刚说赵玲珑什么?黏着二郎,缠着人不放?

这…是他今日骑马太快,把眼睛吹花了吗?

高二郎见他话说一半,被他面上神情吸引过来,顺着视线看向白纸,也是一愣。

???

青梅竹马难不成是假的吗?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韦高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扭头看向门口进来的人。

崔二郎一路走来都想不通玲珑为何离府回娘家,为何不给他留吃的。

直到进门时候依旧是一头雾水,奈何他面色不显,未叫别人察觉。

相比较而言,他觉得上门贺喜的两个好友应该是遇到了比自己境地更迷茫的事情。

瞧对方神色,眉头打成死结,两张俊颜拉地像是农家推磨的老驴一样长,呆傻而迷茫。

不过,没多久,他也加入了‘推磨老驴’的行列。

手中白纸轻如蝉翼,几乎没有分量。

奈何纸上负载的内容像是岭南长久不散的浓雾,兜头笼罩一身,难以说清置身何处。

这半天下来,崔昫终于几分异样在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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