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林聿看了眼50米外的宅子。虽然它看上去很不起眼,门口也没有守卫,但林聿还是从门口新贴上的一副对联上的图案一眼就确定了,那就是队伍在这里的临时据点。
10分钟后,宅子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单薄睡裙,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整条路上空空荡荡,只有路口停了辆没亮灯的suv,她朝这边看了过来。
“那是……薛寒瑰?”程戬有些不确定。薛寒瑰会这么不修边幅?
“嗯。”林聿抓起包,“走,下车。”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程戬终于看清了门口女人的脸。
还真是薛寒瑰!
不过……她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憔悴?
“你怎么回事?”林聿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似的!”
一旁的程戬虽然没说话,但心里忍不住想:这个比喻……别说,还真挺贴!
薛寒瑰闻言翻了个白眼,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随手别到耳后,“说来话长。”然后她把目光移向了另一边的程戬。
虽然是夜晚,他还是把自己的脸包的严严实实,相较于白天只是少了副墨镜。
薛寒瑰目光扫过他的脸,先是一愣,然后一把扯下了他的口罩。
“你来这干什么?”薛寒瑰瞪大了眼睛,虽然惊讶,仍没忘记压低声音。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林聿,“你疯了?你居然把他带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
“知道!”林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队长和于竹薇现在都在现场吧?你应该知道现场的位置,而且有进入的权限吧?现在跟我们上车,我和他要过去。”
薛寒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她后退了两步,好像生怕对方会突然不管不顾地把她挟持了塞进车里。
林聿见状深吸一口气,开始解释道:“我也长话短说,我算了一卦,如果卦象没有错,那么于竹薇将会在明天早上,不……应该说是今天早上,就要开始处理你们此行来解决的问题了。我算的没错吧?”
薛寒瑰没有回答,但林聿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神动了下,知道自己说对了。
林聿撩了下耳边的碎发,淡定地继续道:“我可以非常直白的告诉你,她一定会失败!”
这句话说完,薛寒瑰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连同一旁的程戬表情也难看起来。
“我就是预测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连夜赶过来帮忙的!”林聿吐出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她,“我联系不上队长,也没有时间走流程了。所以薛寒瑰,我需要你带我们过去。”
薛寒瑰没有说话,她眼神复杂地盯着面前的两人,似乎在思考。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他不行。”
他指的当然是程戬。
薛寒瑰抱着手臂,“林聿,你知道队里的规章制度。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必须去!他是关键!”林聿毫不妥协。
她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5点了,顿时急了,“薛寒瑰,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于竹薇失败之前赶到救场,不然就来不及了!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我来负责,现在请你赶快跟我们上车带路!”
薛寒瑰仍旧不发一言,但眼神似乎有了些许松动。她还在思考,还在犹豫。
林聿叹了口气,但这种事情没办法强迫,她必须征得对方的同意。
这时,一旁的程戬出声了,“薛玫瑰。”
薛寒瑰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时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抬眸看向了面前的人。
“你说过的,你欠我一个人情。”
程戬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哀求和焦急,“求求你,让我去帮她。我已经失去了一次爱人,我真的没办法再失去第二次了。求求你,让我去帮她吧!”
“唉……”
薛寒瑰叹了口气,纠结地一把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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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于竹薇掀开帐篷的帘子走出来。
成啸扬已经在结界前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而周元亲自拎着朱砂桶,在围绕法阵做最后的检查。
位于结界中心的婴儿塔,此刻塔身正萦绕着一团团黑色的雾气,里面的邪灵被困了数日,似乎已经非常不安分,快要呼之欲出。
虽然他们已经在结界的四周布下了法阵,但那方小小的婴儿塔内隐藏的已经邪变的婴灵数以万计,又无法确定催化它们是什么力量。所以这几个日日夜夜,没有一个驱魔师敢掉以轻心。
于竹薇此刻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