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做那就做。”拉帝奥淡淡回道。
砂金下意识地刚皱了三秒钟的眉头,猛地想起拉帝奥之前的话,又将眉心展平,拽着对方的衣袖,走去卫生间,说:“要是弄得很糟糕,你会骂我吗?”
“不会。”
“会揍我吗?”
“不会。”
“那会不带我出去吗?”
“不会。”
“你只会说不会?”
“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受伤,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自从我醒来后,你总是对我说这种奇怪的话。”
砂金搬了张凳子放在洗手台的镜子面前,伸手捂住拉帝奥的眼睛示意闭眼,掌心感到些许痒意,是对方的睫毛轻轻扫过。
拉帝奥低语:“因为你就是个很奇怪的人,所以我总说奇怪的话,这样你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你想错了,我听不懂。”砂金的指尖拂过拉帝奥的发间。
“是听不懂,还是不想懂?”
“都有。”
“毫不意外,你就是个很难......”拉帝奥突然猛地站起身来,把脚边的矮凳踢翻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看着砂金。
砂金被对方这动作给吓得一颤,差点把手中的梳子给甩出去,啧了一声,语气很不好地问道:“你怎么了?发病了?”
拉帝奥还是那副十分惊恐的神情呆愣愣地盯着砂金看,一言不发。
“你就是要发病了,也得等我把发型做完再发,板凳扶起来坐好,快弄完了。”砂金踢了下拉帝奥的小腿,有点生气地撇了对方一眼。
被砂金碰过的地方发麻发软,砂金绝对有着别的隐藏能力,比如控制对方的大脑,一刻不停地想着他,又或是麻痹神经,右边的小腿顺着往上至大腿,腹部,心脏,整个身躯都绵软无力,只是这么轻轻地一碰。
砂金这次的力气使得重多了,貌似是因为刚刚的举动惹到他了,他甚至还猫似的哼了一声。
拉帝奥头昏脑胀,满脑子都传来那句没有说完的回音——你就是个很难追的人。
“好了,做完了,照照镜子。”砂金拍了拍拉帝奥毫无血色的脸。
“不错。”拉帝奥呆滞地点了点头。
“.......你看了吗?教授大人,你屁股还粘在凳子上呢,这么敷衍我吗?”砂金忍住了想揍对方的冲动。
拉帝奥缓缓站起,像真的病了似的,手扒拉着洗漱台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看着。
砂金偏头瞧了拉帝奥好几分钟,拍了下对方的手臂,问:“你是不是在发呆呀?你到底有没有在看我的心血杰作呀?这可是你自己的头发!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在意。”拉帝奥转头盯着砂金很郑重地说道。
“你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砂金在心里越发确认拉帝奥可能真的患有某种罕见的精神疾病。
“嗯。”拉帝奥十分严肃。
“把头转过去,盯着镜子看,一直看我干什么?”砂金捏紧了拳头。
砂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视线向下一瞟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衣袖里露出半截的手表,他拽着拉帝奥的手抬起,看到了自己送的表被对方戴在了手腕上。
“不是说不戴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说影响不好,这不是一个意思?”
“你就是这样理解别人说话的含义?”
“我又想错了?”
“零分试卷,你得重新学过。”
“......有这么差劲?”
“我教你,下次再考,你就是满分。”
砂金低下头,盯着鞋尖看,双手背在腰后绞在一起扣弄,低语:“那要是别人问你,为什么突然戴这种不符场合的手表呢?要是他们在背后嘀咕你怎么办?”
“你送的,我想戴,是不合适,我也可以道歉,但我不会取下。”
砂金沉默了,一个劲地低着头,露出白净纤细的脖颈,还能看出骨骼的凸起。
拉帝奥鬼迷心窍地拂过那一节节骨骼,问道:“你的回答呢?”
砂金躲开了拉帝奥的指尖,转身打开门,说:“很高兴你喜欢我送的东西,下次看见合适的,再买给你。”
这个答案也是零分,得重新学过。
聪明的砂金同学,为什么就是在这方面学不会?
但是不着急,他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辅导砂金,毕竟,他为砂金请了一个没有结点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