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二当家回来了!”沈苟出现在了长梁寨的大门前,闻讯的韩延青立刻冲了出来。
“狗子,你终于回来了!”他激动地抱着面前的沈苟。
寨中众人也都纷纷簇拥上来。
“二当家你去哪了?”有人问他这段失踪的历程,有人检查他的身体可有损伤。
沈苟非常感动,他向兄弟们抱拳:“这,兄弟们,我老二惭愧啊,这段时日让你们担心了。”
韩延青心头一热,将他拉着手牵进了寨中,“外头呆站着干什么,进来说话。”
回了寨中,刚坐下,韩延青便感慨道:“之前叫你去截那个大官的财产,原以为是个普通任务,没想到竟如此凶险,害得你被困在那了……”
沈苟眉头皱了皱,有些为难的说:“当时我奉命去劫财,可谁知那大官早有准备,我们弟兄都差点被驰援赶到的给抓住,我被逼至了悬崖,于是情急之下便跳了崖,受了重伤。”
“我在山崖底下被好心的农妇收留,休养至今,没能及时回来,向大哥和兄弟们报平安,实在是我的过错!”他满面羞愧。
韩延青有些疑惑,“那其他几个兄弟呢?也跳崖了吗?”
“他们……都被抓走处决掉了!”说着沈苟面上做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样,众人内心都有些难过。
“害,别说这些了,二当家的能回来就是好事。”有人宽慰起来,大家才扫开了低迷的气氛。
长梁寨的二当家失而复得,韩延青大摆宴席,狠狠的庆祝了一番。
这时寨外回来的兄弟又带来了个新消息:那云将军的夫人竟然就是当朝的长公主!这长公主被吴尚书所害,后来为了扳倒吴尚书竟然潜伏至今,前日子才回归。
“真是震惊了大庆朝的百姓啊!”沈苟感叹到。
怎么会是她?
韩彦青震惊不已,听到这消息的一瞬间想到了宋妩的脸,待平复下来又感叹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我就说她不可能是个寻常女子。
这时一旁的李永昌察觉到了韩延青的表情,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个长公主与咱们……哎呦,她不会是利用咱们吧?”
韩延青摆了摆手,“如果是这样,她当初就不会帮助我们逃脱,不过……”
沈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二人所说的话,放下了筷子,“大哥,你与这位长公主有什么牵连吗?”
“啊,不过是那次去西陲打仗,稍稍接触了一番。”
沈苟又道:“我倒是听说,长公主殿下已经收服了我长梁起义军。”
席间顿时安静下来,韩延青没有说出全部,他也不知自己该怎么说。
毕竟长公主已经回了宫,她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也难说。面对刚回来的兄弟,受了那么多苦,也不想他再参与到这些纷争中来。
“你别听风就是雨的,继续吃饭吧,吃饭。”他给沈苟夹了块肉,招呼着。
竹林中的腥风血雨逐渐平静下来。
四处游逛的李溪阳也听闻了宋妩回宫的消息,虽感到震惊,但他更好奇的是,宋妩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一切似乎与第一次遭劫的军饷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他来到了宋妩被害的下城邑。
这片竹林中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寻了过去。
云铮!
他赫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云铮,赶忙跑了过去:“云将军你怎么了?”
云铮紧闭着双眼,皱了皱眉,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王勇下手极狠,几乎穿透了他的身体。
不好,李溪阳顾不得其他,立即将他背了起来。他身体瘦弱,却咬着牙坚持将云铮抬出了这片竹林,送去了自己的别居休养。
李溪阳请了个大夫,为云铮包扎了一下,还好没有伤到心肺,那人的刀偏了一寸。
李溪阳舒了口气,不过吴尚书已经被抄了家判了罪,会有谁要害云铮呢?
云铮悠悠转醒,他面色苍白,环顾四周,这是一处陌生的地方。
看到李溪阳,他终于有了些反应,“多谢。”
可他挣扎着就要下床,李溪阳赶紧按住了他:“你现在这个状态必须休养。若不是那人的刀偏了一寸,你此刻便已死了,况且你还中了些毒!”
云铮推开了他的手,坐在床榻之上,捂着胸口,他的伤口已渗出丝丝血液,“我要回将军府。”
李溪阳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宋妩自恢复身份之后便回了宫中,她是长公主,自然不便再住在将军府中。
将军府中还有许多她用过的东西,提前吩咐了春花和秋月帮她收拾打包,今日便是回门取走的日子。
“即便这样了,你还是想再见她一面吧。”
云铮猛得起身,撑住了身子,“不,我只是要与她了断罢了。”
提到她,云铮的内心突然刺痛,如同刚包扎好的伤口复又裂开,竟是比原先更深一层的疼痛。
他缓缓穿上外套,李溪阳看着他,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他为他叫了辆马车,将他送回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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