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天罡星正歇斯底里的破坏着。
用一大堆银子送走那李杜二人后他们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这处山洞,果然见到那该死的告密者毫无踪影。天罡星怒不可遏,将男人不多的生活用具全部给扔下了山崖。
草生自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也被打了一通现下正蜷缩在角落里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又惹得天罡星不快。
抽出剑胡乱砍了一通后天罡星终于有些平复下来。见洞内一时没了动静,草生嗫嚅着嘴唇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冰冷的剑尖又啪地一下抬起了他的下巴。
“我的金库被你炸开了花儿。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天罡星冷冷道。
“师父……我……”草生小心跪下,根本不敢顺着剑尖往上看天罡星死寂般的脸,只能盯着地面直至要烧出个洞来。“我本打算将他二人半路甩掉,不料后边儿又来了许多江湖人尾随,徒儿哪敢把他们带来见您?只好出此下策借用您金库外机关一用,希望能来个瓮中捉鳖。徒儿真心实意想帮您分担啊!却不想……”
“你又有多大能耐?岂会是他们的对手。”天罡星打断他。“别说你是个小儿,便是那太乙掌教也休想在他们手中讨得几分好处,全身而退。”
似是想起什么,天罡星扔了剑,负手转身。
“可这两人,为何要帮我?”
“为了……玩儿?”见天罡星烦恼,草生擦了擦下巴渗出的血液,小声道。“他们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戏弄武林正派的机会。
“呵。”天罡星冷笑。“一面之词,有何可信?这二人来历不明,疑点重重,绝不可掉以轻心。先前被那人抓住手臂,我竟挣脱不得,还害得我体内真气激荡,险些血管爆裂而亡。”
“什么,他竟如此厉害!”草生激动,见天罡星审视的眼光扫来,又连忙伏下身去,头磕在地上讷讷道:“我是说,他竟这么坏。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此二人十分危险绝不可再次来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这样,等天一亮你随我进城一趟,我们要尽早离开这里。”
“那师兄呢?”草生不解。
“他?呵!”
听到这儿,天罡星突然又发起怒来,一把揪起草生提到半空中,不顾草生挣扎,就快速拿出颗药丸丢进了草生嘴里。
“这么多年都白养了,为了个女人就要背叛我,这种东西还留着干嘛?随他自生自灭去!”说着,天罡星打量着草生紫涨的脸,变了表情,换上张慈爱可亲的脸,语气更是温柔得滴水。
“乖徒儿,从今后,你替代他,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弟了。师父把一切都教给你。”
“师父……咳咳……师父你、你给我吃的什么啊……”草生捂住喉咙,万分难受。
天罡星笑意盎然,毛骨悚然。“小家伙儿,还记得吗?你本来就该死了,或者是被我卖出去。侥幸留下这条命,吃了它,从今后就乖乖为我办事吧?就像你师兄从前那样。”
顷刻间,如恶鬼絮语,日夜纠缠,天昏地暗。全是对自己不知世事深浅的惩罚。
“不……你不能这样!”草生大骇,奋力挣扎逃离。“你说过不会给我吃这个的,我是有用的,我才是你真正的徒弟啊!”
似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天罡星笑得更欢了,保养得宜的脸上也不由得挤出更多细纹,像要将整张脸一道道切割开。
僵硬,怪异,恐怖,正是那庙里的恶鬼样。
“你跟你师兄一样,你们并不幸运,并不特殊,留下你们,是我一时兴起,并非你本人努力。所以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天罡星淡淡道来,把草生抵在石壁上,忽然靠近,赤裸裸的目光看草生就像在看一盘菜,一场海天盛筵里最不起眼的那道菜。
“看看,怎么还掉了这鳄鱼的眼泪了?果然还是不亲身经历哪能感同身受?你师兄对你那么好,你有告诉过他这药丸是怎么回事吗?呵呵,那个蠢家伙,每次发病时那么痛苦,你就干看着啊?你好残忍。”
大力揩去草生脸上止不住的泪珠,天罡星语调轻松,大发慈悲的放了他。
“有病的人病得更重,没病的人也要开始生病。人活一世,总要生几场大病才算圆满。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他挺不过去,那你呢?乖徒儿,我觉得你可以。我相信你。”
回去的一路上,李一尘还在边走边说笑。
“月寒你看到了吗?刚才那厮当着众人的面不得已喊我们爷爷的画面真是太可笑了。哈哈,还有还有,我跟他对峙时他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了我似的!有意思。”
杜月寒微笑,又皱眉奇怪道:“原本只是想逼他出来探探虚实,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半点内力也无。传说中的魔头并无武功,这下,问题变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