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是不敢。”盯着李一尘,那何老爷冷哼一声,看了看杜月寒。“人都已经到我这儿了,你又能做什么?”
门外,护卫有报。
李一尘漫不经心的抠了抠杯盖。
“我要做的话,昨晚就做完了。正是因为有些把握,方敢来见您。不过您又从何确定,我无法重新开始,与令郎……秉烛恰谈?”
说完,李一尘抬眸看着那何老爷。
“何公可愿听听我将如何行事达成目的?”
月上高空,将阴影拉得纤长。
随着一声令下,其后涌出数个黑衣人,握着长棍,向他们冲来。
李一尘挑了挑眉。
这是要做什么?他实在半点想不到。
于是也就没有出手,只跟着杜月寒闪避开。正想要询问,却见那对面的何公子不屑一笑,道他俩真是自大无知之人。
李一尘更迷惑了。
难道,他是在做自我介绍?
“喂!”这时,芳汀似也看不下去,喊到。“还不快些解决!磨磨蹭蹭可拿不到赏钱!”
此言出黑衣人们瞬间充满动力,招往人身上的棒子愈发下死手来,只要一打中背脊,不当场崩断也得跌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可他二人滑得像两尾鱼,棒子打不中,有人便拿出麻绳网呼来。
头顶的月光被切割成数个方块。
阴影笼罩的前一瞬,鱼跃莲塘,水花四溅。
“啊啊啊——”
麻绳网四分五裂,人也倒了一圈。
杜月寒收回掌,阴沉沉地看向那对面吓呆的一男一女。
自下而上,一把折扇啪地展开,李一尘嘴角带笑,却被掩住,只露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啊啊啊——”
对面的二人都被吓到,皆大叫一声正要转身逃跑,腿肚子上却忽地剧痛传来,将那何公子打倒在地。
芳汀着急的低头看了一眼,肩膀却蓦然被按住了,吓得她顿时抖如筛糠,不敢动弹。
那何公子还要挣扎,艰难爬起身的同时间背脊就被啪地一下踩住了往地下摁去。
李一尘看了看脚下这具四仰八叉的躯体,又抬起脸望向杜月寒那儿去。杜月寒神色淡淡的,掌下的女子肩胛骨纤薄细弱得他仅用二指便控制住了。若继续添力,便会痛得佝偻下去。
如何不令人震惊?
谁知道这两个酒疯子有这么大力气?
芳汀已哭得梨花带雨。
“松开,松开我!你们两个找死!”
而何公子却还算不得老实。李一尘些微俯下身,一边脚下移动,在那何公子起身逃跑的一瞬前猛踩中他腿弯。
“啊啊啊!”
短暂得以自由,抱住腿刚一会儿的何公子又被提溜起来,脖颈上抵了把冰凉的刀。
这温度,与他温热的脖颈形成对比。
这刀锋,再壮硕的躯体都没有招架能力。
何公子刚还在叫骂的心霎时也冰凉了。
李一尘盯着他太阳穴上滑下的汗水发笑。
“何公子。”李一尘道。“听闻你也是个风流人物,不缺美人不缺钱,城东三间铺子都是你家的。布,米,胭脂水粉,可都是赚钱的好买卖。下一步你准备开什么店?盐,怎么样?只是这关系可太难打通了。”
锋利刀刃绕着脖子划上一圈,沿途留下一圈细细的红色痕迹,有的地方印记深了些,便冒出深红的珠子来,欲掉不掉的挂在红线上,还怪好看。
李一尘有意继续安抚他,却也不得不揭穿这个可怜可叹的事实。
“你家的钱啊。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