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也好似跟冷泉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送所有人去见西天。杜月寒质问的声音传来,直接将那人吓得抖成了筛糠。
“这打扮,这地点,啧啧。”身后,李一尘走上前。“月寒,他们该不会是山匪吧?”
然后又立马自我否定起来,李一尘打量道:“也不对啊,山匪的口号呢?就那个什么留下买路财?啊,你们这些家伙该不会眼瞎吧,我两个是下山,出去也要交钱?真是太贪心了点儿。”
李一尘心性跳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说得杜月寒剑下那人一面怕,一面气,梗着脖子道:“是……是山匪!你们也没给过我们机会说啊!”
几个麻布衣裳的山匪左右相看,丧气的模样像是在可惜地里的收成不行,杜月寒透过他们的穿着蓦然想起了一些早已遗忘的事。
“你们……老大呢?”杜月寒道,说着手上也没放开,锋利的寒月剑更深一寸,已在那为首的小头领脖子上刻下一道血痕。
“哎哟我地亲娘!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头领吓得全身僵硬,当即大叫起来。“老大没出门……呜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的!”
这一伙人提刀叫喊,冲过来时显得倒是颇为凶神恶煞,有的甚至还戴了眼罩。不过很可惜啊,李一尘呵呵轻笑。
“以恶欺善,却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到底是山野莽夫,可笑,可叹啊。”
“因为这儿的山匪就一处。”杜月寒道。“我放过你们老大,现在面对面了却不识得我,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说着,杜月寒眼神变化狠厉。
“当时放他一马是希望你们好好做人,别再行拦路抢劫之事。既然你们还是不愿,那不如跟我去衙门,让他们教教你们吧。”
话音落,杜月寒便要将这些山匪迫至官府,这些人不是对手逃脱不得,却也不想去衙门,一时挣扎之际,山匪头头马不停蹄的赶到了。
“留步!少侠留步!”
那山匪头头下了马,奔至杜月寒身边,看了看自己的小弟们,连忙求情起来。
“少侠就当饶他这一回吧,这家伙新来的不懂规矩,少侠千万不要押他去衙门啊。”
这山匪头头名叫韩胜,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肚子里有点文墨,说起话来很有逻辑,一年多前杜月寒刚上山来时就撞见过这伙山匪了,不过那会儿杜月寒不想与他们多纠缠才教训两下就放过。不想这匪徒却有意跟杜月寒攀谈,将自己姓名报上后也要询问杜月寒的。杜月寒心情烦闷,并不予理会,直至现在下山离开却又碰见了,杜月寒便决定将这伙山匪的问题彻底解除。
“哦?规矩?哪儿来的什么规矩?”
听着匪徒的求情,李一尘眯了眯,道:“这荒郊野岭的你们做此营生,自成一派便也罢了,可跟谁定了规矩?定的甚么规矩?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一点儿。”
听出李一尘话里的威胁凶狠之意,韩胜自是恐惧不已,当即明白了自己眼前的这二位少侠都不是好惹的,且铁了心要送他们去官府。
“是是是,没有规矩,没有的。”韩胜一面点头哈腰不停,一面开始打起感情牌。“二位少侠息怒,我们这些人也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落草为寇的,若还有选择我们也不愿干这损阴德的事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呵,再放了你,然后你继续为祸一方?”李一尘嗤笑道。
“那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杜月寒淡淡道。“若不想其他人受难就跟着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抵抗,我先杀他们再杀你,屠光你们山寨不在话下。自己选吧。”
此话一出,那韩胜吓得一激灵。李一尘也转头看向身边的杜月寒,眼神询问。
杜月寒回视李一尘,问道:“一尘之前来这儿时可去过此地的衙门吗?”
李一尘摇头,淡笑道:“只奔着你来,沿途风景倒是不曾注意。”
“那我们就去看看。”杜月寒转头看向韩胜,把寒月剑收回了剑鞘中。
“决定好了吗?你死,还是他们死。”